“這……”
逍遙子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更何況那日我親眼見他與錦衣衛鄒明一起,加上她是賊子徐階之女,你怎敢保證她接近我們不是另有圖謀?”
逍遙子向來謹慎,這一次卻沒有反駁。
熊飛歎了一聲,繼續道:“那日在客棧,你我三人何其小心,又如何會輕易中了‘醉芙蓉’?如今看來,恐怕便是她所為吧?”
逍遙子沉默片刻,望著漆黑夜色,緩緩道:“你所說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熊飛望著逍遙子,道:“什麼?”
“她對你一片真心,那才是真的。”
說完,逍遙子裹了裹衣袍,轉身走了進去。
陣風輕撫,帶來幾分涼意。熊飛盯著遠方,一時間陷入沉思,不知如何抉擇。
山中不知歲月,時光如水消逝。隻因逍遙子重傷難愈,那“賽華佗”也不容他帶傷離開,生怕毀了他“神醫”之名。不知不覺間,二人已在此地住了半年有餘。
逍遙子傷勢漸漸痊愈,武功也盡數恢複。這半年來,熊飛則是一麵與靈兒上山采藥,一麵修習武功,隻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對夏芸的思念非但沒有因此而消減,反而愈加強烈了。
天涯海角有時盡,隻有相思無盡處。他又怎知,遠在京城,夏芸亦是身居閨房,每日都要將“秋水劍”取出擦拭一番,在她眼中,見到此劍,便仿佛見到熊飛一般。
便在他二人千裏相思之際,在京城嚴府,那嚴世蕃卻是另有一番密謀。
隻見一名男子身穿錦衣衛服飾,垂首站在嚴世蕃身後,神色十分恭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錦衣衛鎮撫使鄒明。此刻他傷勢痊愈,但心中對熊飛的恨意卻是與日俱增,隻盼早日將尋到熊飛蹤影,一雪當日之恥。
嚴世蕃在廳上踱步走了片刻,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鄒明一眼,道:“鄒大人,那熊飛你可是有消息了麼?”
鄒明聞言臉色微變,畢竟在嚴世蕃麵前還沒有幾個人不害怕的。隻聽鄒明道:“回公子,屬下尚未查到他的消息,不過請公子放心,屬下已經將手下人全部放出,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
嚴世蕃輕輕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其實鄒大人無需著急,隻要賬冊在手,即使我們不找他,他也會自己送上門來。”
“是,是,公子高見!”
嚴世蕃道:“告訴你的人,即使找到熊飛也不要輕易動他,以免打草驚蛇,尤其是卜鷹,知道了麼?”
“是,屬下明白!”
嚴世蕃點了點頭,道:“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說著,鄒明便垂首退了出去。
待鄒明退去之後,嚴世蕃驀地冷笑一聲,“徐階啊徐階,且讓你再逍遙一段時日,我‘借刀殺人’的刀眼下還未亮出,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該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