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一片昏暗,似是在一個屋子裏,熊飛微一挪動,隻聽一陣叮當之響,卻發現腕上與腳踝均被套上了一條鐵鏈,這一驚非同小可,熊飛一急,撲到門前,高聲喊道:“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用喊了,沒用的。”
熊飛一怔,轉頭一望,卻見這屋子裏還有十幾名其他人,如自己一般,均被像畜生一樣,身上套著鐵鏈,熊飛這才意識到,自己為人所騙,墮入了火窟。
吱呀一聲,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隻見幾個大漢手持皮鞭,喝道:“出來,幹活了!”
熊飛一見門打了開來,忽然向外竄去,然而未走幾步,驀地腳下一絆,一頭栽了下去,隨即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自背上傳了過來,一名大漢喝道:“想跑,不想活了麼?”
熊飛恨恨向那大漢瞪了幾眼,便在這時,那王員外走過來,低頭看了熊飛一眼,一改昨日和藹的表情,臉上充滿了厭惡之色,隻聽他對熊飛一幹人等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十三個人便是我的奴隸,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實的給我幹活,否則,他便是你們的榜樣!”說著,伸手向熊飛一指。
……
突地陣風襲來,頓感一絲涼意,將熊飛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熊飛不由抬頭望了一眼,不禁心歎一聲,明月堪有光,怎奈人無情。
“如此良夜,如不飲上一杯,豈不糟蹋了?”
隻聽身後一個聲音響起,熊飛回頭望去,隻見陸承英手執兩壺美酒,笑吟吟的站在那裏。
熊飛笑了笑,道:“陸兄還沒有休息麼?”
陸承英走了過來,將兩壺清酒放在石桌之上,說道:“我向來都是睡的很晚,倒是你怎麼一人在此發呆?”
熊飛看了陸承英一眼,笑道:“我也是從來不喜歡早睡。”
陸承英自然不會相信,卻也並不說穿,淡淡道:“江湖傳聞,你身上攜有當年建文帝留下的藏寶圖,可是真的?”
熊飛望著陸承英,說道:“這世間黑白易分,真假難辨,說真便是真,說假那便是假的!”
陸承英哈哈一笑,拍手道:“好,說的好,來,來,你我便為這‘真假’喝上一杯!”
熊飛伸手將酒去了封,飲了一口,心中卻道:“此人來曆不明,隻怕這名字也是假的,日前見他出劍斬斷捕快腰帶,身手了得,若是當真衝著賬冊而來,可就不易對付了,我且試他一試!”
隻聽熊飛冷冷說道:“陸兄莫非也是衝了這藏寶圖而來?”
那陸承英驀地一怔,忽然笑了起來,“哈哈,非也非也,雖說建文帝兵敗,留了一筆寶藏企圖東山再起,我卻知當年永樂皇帝臨終秘密召見了一人,那人便是建文帝,當時建文帝已無爭帝之心,這寶藏隻怕也早已被永樂皇帝差人取了出來。”
熊飛聞言一愣,卻聽陸承英又道:“更何況,此消息一夜之間,不脛而走,想必是有人故意放出話來,要與老兄為難吧。這寶藏一說,多半是假的!”
熊飛冷笑幾聲,“你這麼想,隻怕天下人就不這麼想了!”
陸承英抿了一口清酒,說道:“天下愛財者固然不少,可勝的過老兄手中之劍的能有幾人?為何他們不顧性命的要得到這所謂的寶藏呢?性命不在,要錢何用,恐怕其中另有隱情。而且,你忽略了更為重要的一點。”
熊飛雙眉一皺,說道:“什麼?”
陸承英微微一笑,“天下有誰能一夜之間將消息散布出去,以至於人盡皆知,縱然是武林盟主,也需要些時日吧!”
熊飛沉默片刻,低聲道:“不,有一個地方,有這般能力!”
陸承英同熊飛相視一眼,忽然同時笑了出來,齊聲道:“九道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