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一笑,“在下陸承英,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夏芸哼了一聲,“幹嘛要告訴你?我們認識麼?”
那人絲毫涵養極好,也不生氣,隻是麵含微笑,輕輕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說道:“那縣令父子身亡想必是兩位所為吧?”
夏芸一聽,心道,好哇,你果然不是好人,且看你能將我們怎麼樣,當下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有本事將本小姐捉了,送去官府領賞啊!”
夏芸隻道此人是鷹爪們派來的探子,說話毫不客氣,卻見那人緩緩搖頭,笑道:“殺的好,殺的好,似這等為非作歹之徒早就該殺!”
夏芸一愣,怎的此人不動手,還連聲叫好,莫非他不是官府的人麼?正猶豫間,隻聽熊飛道:“即便是我們不動手,恐怕那縣官父子也難逃閣下之手,那一錢鏢隻怕是先給縣令之子一個教訓吧!”
陸承英驀地大笑起來,於熊飛之言,並不否認。夏芸這才想起那日確有一人以銅錢解了那少婦之圍,想不到卻是此人,此刻確定他是友非敵,語氣便也好了許多,“幹嘛不打在那淫賊頭上,多此一舉!”
便在這時,忽然幾名捕快手執兩張畫像走了進來,對掌櫃的道:“掌櫃的,我問你見過畫上這兩個人嗎?”
那掌櫃的低頭看了幾眼,隻覺這畫像一男一女,似乎在哪裏見過,十分眼熟,不由向熊飛這邊望來,那幾名捕快一見熊飛,臉上一驚,紛紛抽出掛刀,將他三人圍了起來,那捕頭嘿嘿笑了幾聲,道:“好大的膽子,殺了朝廷命官竟敢在此喝酒!”
熊飛和陸承英隻是埋頭喝酒,連看也不看那捕頭一眼,便是夏芸露出輕蔑之意,絲毫不將這些捕快放在眼裏。眾捕快一見,不禁心中大怒,那捕頭一聲低喝,“給我拿下!”
那幾名捕快應聲而起,伸手便要向熊飛三人抓了過來,忽覺劍芒一閃,那捕快驀地下身一涼,褲帶不知何時已被人切斷了。眾目睽睽之下,那捕快不由臉上一紅,紛紛拋刀,雙手提著褲子,尷尬不已。
客棧之中許多女子,見此光景不由驚呼一聲,急忙將頭轉了過去,男子卻是紛紛大笑,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竟然活躍起來。
熊飛卻是心中一驚,向陸承英望了過去,但見他出劍、回劍隻在頃刻之間,心道,此人劍法奇快,看來絕非尋常之人。
那陸承英似是也覺察到熊飛異樣的目光,不由笑道:“今日你我結交,卻被這些鷹爪狗腿掃了興,實在可惜,不如另尋別處,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熊飛也拍手道:“好,請!”
那捕頭見他三人要走,到手的賞銀如何肯輕易放棄。隻見他忽的拔出單刀,向熊飛劈了過去。
卻見陸承英驀地回身,伸手發出一枚暗器,“鐺”的一聲,打在那捕頭刀身之上,那捕頭隻覺虎口一震,單刀脫手,落在地上,那枚暗器餘勢不衰,“啪”的一聲落在木桌之上,那捕頭扭頭一望,卻是一錠碎銀,嵌在桌麵之上,入木三分。
那捕頭心中一驚,對手下人喝道:“給我追!”
眾捕快一聽,拾起單刀就要衝了出去,隻是一撒手,褲子便又掉了下來,急忙丟了兵刃,樣子十分滑稽。
那捕頭不由大怒,大聲罵道:“全是飯桶!”
罵了幾聲,又向熊飛恨恨望了幾眼,縱然心中不甘,卻又自忖不敵,隻好眼睜睜望著熊飛三人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