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 2006
每次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總是家。
回到家鄉,小表妹她好像長大了不少。
我和他對話的時候,醫生一直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無意中我發現醫生身為鏡片後麵,看著小表妹的目光中透露出不一樣的關注。
該怎麼說呢?那是像藏身在黑夜裏的野獸窺視著獵物時發出的渴切目光……
是我多心了麼!?
其實我覺得她很正常啊!
至少我覺得她比外邊很多人都要好一點,為什麼她要一直呆在那裏呢?
4月4日 2006
原來我的猜測是真的!
那個醫生的厲害,我終於見到了。要和他做交易嗎?
我該怎麼辦……
不過,如果真能找回我愛的人,不論是魔鬼還是別的什麼,我都不在乎。
——任何代價我都願意。
6月19日 2009
原來真是有天意的!
讓我在學校裏,找到了那個肇事逃逸的人。
不能原諒那個混蛋。
我要為他討回應有的公道……血債是要血來償還的。
薑玉生,你等著。
肇事者!季承的心哽得一下涼了,手上的日記本隨之滑落……
是真的嗎?
季承仰麵朝天,歎了一聲,不敢再看。
手裏拿著的日記本無比的沉重,但是心裏卻放不下裏麵的內容。
隔天早上,兩人坐在餐桌前。
“那個……”話到嘴邊季承還是猶豫了,良久說:“這個你有看過嗎?”
“嗯。”淩晴目光從季承身上移到桌邊,看到那本棕色的日記本,漠然的點了下頭。,這樣的神情淡定,讓季承覺著即使天塌下來,她也一樣可以麵不改色。
“上麵說的是真的嗎?你表姐和薑玉生的關係……”
“你不該看的。”淩晴拿過本子,默默地將那些頁麵撕下來粉碎。泛黃的夾頁中,隱約可以看見紙逢連接處的慘淡印跡——無聲的述說,掩埋不去。那裏有她無法隱去的淚痕。季承上前環住淩晴的肩頭,緊擁著懷裏的人,極盡溫柔。“我能理解你極力想要保護死去的人的心情,至於你表姐和薑玉生的死亡有何關係,我不是法官,也不想追究。”
停頓了一下,他的喉頭顫了顫:“我隻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就算是瘋狂……我也不在乎。”掙紮著想要脫離對方的懷抱,卻被他蠻橫地堵住了口。
“一個人真切的為另一個人付出,不惜所有。那份感情是你告訴我的。過去的那些哀傷,就讓我們都忘記吧……”
“——我愛你,不想錯過。”
那些訴說衷腸的話語,雖然聽來有一些哀傷,但她確是感到那位紈絝公子的真心。“放手吧,你不了解我……”淩晴猶豫地抬起頭。
沉默中,有一些悲哀無可抑製。
“難道你還有什麼秘密沒告訴我。是它嗎?”季承擺在拿起窗台前的仙人球,看向淩晴。
“你把它放下。”
“我不,除非你告訴我。”
爭搶中,盆栽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做了什麼!”淩晴瞬間提高了分貝。
“我隻是……不小心,你別生氣。我馬上再去買一盆新的賠你。”
“買盆新的,你以為它是能隨便買來的嘛。”無法訴說的哀傷,淩晴埋著頭,去撿那些碎了的瓷片。
季承渝伸手想去幫她,卻被揮手推開。糾纏中,淩晴的手指不慎被鋒利的切口劃開。
鮮紅的液體落在灰色的地上,刺目的蔓延開去,季承渝拾起碎落的瓷片,遲疑著開口:“這個盆栽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嗎?”
“你真的想知道?”她有意地克製住自己的聲音。猶如瓶中的白水,不帶感情地倒下來。是的,季承點頭。
隻見淩晴將手中溢出的鮮血滴在那株仙人球的根部,季承看著那個本已奄奄一息的植物瞬間活了過來,綠意盎然再現生機。季承詫異地愣著眼,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但她仍然按跟著淩晴去了外麵找了盆子和泥土,重新紮固。
捧著那株仙人球兩人走在田間小道上,不知不覺天色漸漸變暗邊沉,原本高掛在天空的太陽,漸漸地矮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