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下午三點,麗人咖啡吧。

這個時間,不是最佳的上座時段。咖啡吧,也不是田然認為適合自己的地方。但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適合好好的談一場話。

“你說真的?”

“真的。”

“告訴我理由。”

“我不想玩了。”

男人眉峰微微動了動,黝黑皮膚、深刻五官構成的俊朗臉上,掛起一抹慵懶笑意,“你這句話,想讓我怎麼理解?”

“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她端起麵前的清水使力喝了兩口,再抬起眼,直視麵前男人。雖然和他熟得不能再熟,但在這樣的自然光線下,對坐在一張桌子的兩側,以談話的方式相處,還是頭一回吧。這個念頭一動,田然才意識到,原來和他廝混的那五到六年的時間裏,他們在一起更多的,是用“做”的。

因為即將毫無關係,田然開始用另一種純女性欣賞的眼光細細打量這個男人。

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讓他僅是坐著,就能和前來送咖啡的嬌小服務員幾乎平視。長年健身鍛煉出來的結實體魄,即使在一件充滿了休閑條紋襯衫的包裹下,依然散發著猖狂氣勢。五官談不上精致,眉毛太粗,眼睛太深,嘴唇太寬,皮膚甚至有些粗糙,比時下最得人心的花樣美男標準差了十萬八千裏,但組合在一起,就構成了一張峻刻淩峭到女人怦然心動的臉。剛剛,就在她的麵前,他就以一個電力十足的眼神,將嬌小可愛的服務員逗出了兩頰紅暈。

莫荻那話怎麼說來著?

“端木輒這個人,活著就有兩樣功能,除了糟蹋生產資料處,就是無時不忘他雄性生物的本能,隨時隨地的發情……”

莫記者的話,未免失之厚道。端木輒這個商、政結合下的產品,除了上述兩樣功能,還是創造了一定生產力的,好歹也把從他祖父手裏接過的公司經營了起來,沒讓幾百口子人加入失業大潮。嗯,關於“生產力”,在此的定義,僅以政治經濟學上的理論作解。

“我不想玩了,這就是我的理由。還是你認為我根本沒有必要讓你來這一趟?”田然認為,端木輒既然是“玩伴”,如果自己不想玩了,總是要知會對方。這也算遊戲規則之一。

“那麼,你不想‘玩’了的理由又是什麼?”

和他混得時間不短,田然當然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依這位太子爺的脾氣,好像不太能接受別人一廂情願的決定。“第一,是玩夠了吧。從十八歲到現在,那種晨昏顛倒,夜夜笙歌的生活,在一年前就覺得無聊了。但當時想不出一種更好的生活方式,於是就由著自己繼續。”

“現在想到了?”端木輒向椅背放鬆靠去,手執著杯耳,淡色的唇啜了一口咖啡,讓那些褐色的液體在舌間打了個轉,才緩緩送下去,“別告訴我,你突然想嫁人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