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抿著嘴低著頭,緊張的走到阮衛憐身邊,小心翼翼的將腦袋藏在端端小小的身子後麵。她不是不想見玉姑姑,可是總覺得如此見麵特別奇怪。
賀小玉嫉妒的鼻子都已經冒酸氣兒了,哪裏還管得著抱孩子的是誰。看著水嫩嫩胖乎乎的端端,恨不能把他直接搶進懷裏撒腿就跑。鬱悶了片刻,終於酸裏酸氣的開口:“大嫂,真對不住,我們親家還在花廳裏喝茶呢,我不能久留,得過去招呼他們了,回頭再與你敘舊——”敘才怪呢!
說罷,甩甩帕子,與一幹晚輩隨便客套了幾句,抱著一缸快要灑出來的醋狼狽的躲開了。
阮衛憐對於自己第一回合的大獲全勝非常之得意,笑眯眯的抱著端端狠狠親了幾口,忽然想起什麼,回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傅池善:“言家的人怎麼送嫁送到傅家來了?這是什麼怪道理?”
洛洛猛的一僵,這也才反應過來。臉色發白,緊緊的盯著傅池善。後者微微蹙眉,苦笑一聲:“此事說來話長,那是言家的家事,我不便多言——”
“……” 阮衛憐向來不喜歡說話藏著掖著,但也明白傅池善是不喜嚼舌根之人。索性抱著端端要去花廳找明赤郡主——洛洛的娘。
“大嫂——”傅池善有些尷尬的攔住阮衛憐:“郡主她並沒來——”
“咦?!”阮衛憐瞪大眼睛,越來越覺得蹊蹺,好奇心撓的簡直快蹦出來:“妹婿,我們也不是外人,你長話短說,說明白點——”
“總之——”傅池善為難的猶豫片刻,歎了口氣:“修兒要娶的人並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而是言家庶出之女——”
“……”一陣愕然的沉默,人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心裏也漸漸明白過來為何氣氛會這麼詭異。
“怎麼不早說呢——”賀仁尷尬的笑了笑,將仍然處於傻眼狀態的阮衛憐往後拉了拉:“不管是誰,隻要是個有德有行的女子便好——”
“恩——”傅池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伸手往偏廳的方向一請:“我怠慢了,竟讓大家在這兒幹站著,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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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言鶴禎提前日子親自送女兒到傅家來的事兒實在太稀奇,底下的人對此嚼舌根兒攔也攔不住。月娘歎了口氣偷偷轉身,不想理會人家的閑言閑語,卻又不得不擔心她家小姐今後在傅家的處境……隻怕不會順遂……
若是能讓小姐正正經經的在言家大門外坐上花轎,開開心心的坐著花轎被人抬進傅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的提前在傅家住下等著成親之日也就沒那麼多說閑話的了。她家小姐在言家不受待見也就罷了,如今嫁人也嫁的如此委屈,還不如不嫁呢!月娘氣憤的如此想著,不明白公子這回為什麼會如此堅持把小冰小姐嫁到傅家,還非得和洛洛小姐爭這個位置,這實在不像公子的作風……
屋頂上的若幹人看著幽幽飄過的月娘——
“她是誰?以前沒見過——”賀塵雪摸著下巴,好奇的看著滿臉愁色喃喃自語的月娘。
“是女方的乳娘,陪嫁過來——”賀塵風淡淡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
“新娘子不知道長什麼樣——”心心手指繞著頭發,好奇的眯著眼,想看清楚坐在湖對麵小院中的那對父女:“那麼遠,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