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心碎幾度淚,韓蕾渾渾噩噩苦挨到天明時分,感知王光回歸到公路上漫步,淚如泉湧,下意識的念叨著:“回來了、回來了…”
這一刻,韓蕾隻想衝出去迎接王光一個念頭,剛邁開步伐、見女兒衝出門去,留下一抹梅花香,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下去,隨後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想什麼呢?
三十四歲的人了、幻想小鮮肉暖身豈不可笑?
何況王光被噬魂蟲摧殘、隨時都會死去,無力、無能幫王光祛除痛苦,還有什麼資格去幻想?
就算是王光擺脫噬魂蟲噬魂之苦,也應該讓給女兒、不是嗎?
這是最好的結果,奈何命運捉弄、注定要孤苦一生?
在那一刻,韓蕾想了很多,很多,心裏很亂、很痛,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水,到最後淚染血絲、亦是渾然不知。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思路。
韓蕾幽幽醒轉過來,豁然發現自己倒在木地板上,遍體乏力、血腥刺鼻。
強打起精神,艱難地爬到鋼化玻璃茶幾旁,拉扯茶幾依靠在邊沿上,雙目無神、視線一片模糊,雙手摸索手機時跌到地板上,韓蕾泄氣之下軟倒在地、好不容易翻看手機短信,頓時嚎啕大哭。
奇跡,這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自己是在做夢吧?
韓蕾不敢確定,奇異的是身體機能在哭泣中逐漸複蘇,隻是一無所覺,當雙手互掐時疼得手臂顫悸不寧。
這是真的?韓蕾隻想放生呐喊、卻隻發出哭音,哆嗦著嘴唇說不全乎,唯有喜悅的淚水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板上伴奏。
“娘親,呆子在發燒,高富怪伺機作亂對付他,立刻設法製止,要是呆子有個三長兩短、咱們母女一刀兩斷。”
十六年啊!
十六年來、女兒第一次認娘?
時至此刻,韓蕾依舊不敢置信。
心碎,神傷,淒苦淒哭了十六年,祈盼女兒認娘,這是活下去唯一支柱。
失望過多少次無以計數。
反倒是夢見過多次,那不真實、夢醒時分更加痛苦,到最後、韓蕾懼怕做這種夢。
這是夢幻嗎?
若不是夢,王光帶來了什麼?
一個天大的驚喜,還有什麼比這份驚喜讓人感動?
終於盼到了這一刻?
理智告訴韓蕾這不是夢,又豈能不全力維護王光?
縱然舍棄性命救援王光也值得!
捋清思路,韓蕾匆忙間打理容顏,隨後火急火燎地趕到三(一)班,對高富怪的馬仔馬福自然是感知入微,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嘭”
不能再等了,拖延下去對王光不利,韓蕾掐斷思路,揮掌拍碎了講台背麵的右角。
碎木屑落地化冰淩、逐漸淡化消融,聲息驚得所有人矚目過來。
韓蕾依舊亭亭玉立,保持著夢幻般的身姿,朗聲下達命令:“首先,王光與你們同班三年,彼此知根知底,你們當知道親者痛仇者快的真意,
其次,華興門前身是斬妖驅鬼,立國開創史記,發展工農業科技,立法建校的元勳,
這是史記都不可磨滅的先輩事跡,
你們憑什麼質疑?
有什麼資格去揣度、妄下論語?
在此,我請你們記住一句話,華興門與帝國高層屬於政治角逐,偏聽偏信任何消息都不可取、切記,
最後,由我親自領隊徹查王光的住處、馬福一幹人等隨行,搜尋證據公布於眾,
在此之前,有勞黎主任帶領其餘的同學趕到器械訓練場,協調維護班集體的和諧,
我們班六人缺席,不要因為誤解王光、在真相未明之前讓全校師生看笑話,立即行動。”
令行禁止,這是韓蕾獨有的魄力,迫使三(一)兵分兩路、雷霆而動,劍指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