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龔奇一腳踏在杠鈴的杠杆上。
雞蛋粗的杠杆中段向下彎弧寸餘,震顫延力兩端、刻有五十kg字樣的鐵餅觸地處紮入暗紅色的地麵。
“沙沙”
鐵餅入地兩寸有餘、崩飛了些許沙石濺射開去,驚動了旁人。
劉偉右腿直立,左腳踩在右側杠鈴的鐵餅上,左側身彎著腰,右手摸著圓滾的皮球肚,左手微顫、撫摸著發青的足三裏穴發怵。
華興門、點穴手,疼痛麻木與青紫的左腿證明一切,劉偉若有所思,被砂石驚醒時微仰頭,馬尾辮上的發絲隨風撩飛在左臉頰上、發梢遮擋了視線也掩蓋不住小眼珠中的驚駭之色。
發絲縫隙中的石塊落地淡化、消弭無形,乃至鐵餅入地兩寸、三秒內恢複原狀,都沒有給劉偉帶來任何衝擊,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劉偉耳聞目見心知肚明,暗自腹誹,不會是真的吧?
奇哥也在生氣。
從奇哥麵西背東、左腳踩踏杠杆右腿直立,雙拳攥得發顫,繃得迷彩服鼓蕩不寧、風吹不驚,以及背光的臉頰上顯得越發黝黑猙獰,展露出戾氣來看,假不了。
而奇哥那雙鷹眼陰森、狠厲的瞪著西方,該死的傻猴子來了嗎?
劉偉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去,零散的殘枝敗葉、打著卷翻飛風中,偶爾閃著朝陽金芒、卻不及彎道中的跑車刺眼、奪目,而那散發出的紅芒光華幾乎掩蓋了傻猴子瘦弱的身影,那是?
一道璧人流光閃現在西大門公路末端左側的岔道上,劉偉睜大雙眸細觀,下意識的站直身體說道:“奇哥,傻猴子在郊遊,這次能不能整死他、噝溜…”
“哼”
左手撫摸馬尾發絲、伴隨甩頭順於腦後,小眼珠瞪得發直,右手卻在擦拭嘴邊角上的饞涎、故弄風雅窺視美人,不嫌丟人,龔奇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盯著時走時停的傻猴子說道:“他該死,既然他與華興門扯上關係就必須死,反倒是你小心凍死。”
“奇哥,我們說好公平競爭,如今大災降臨,我們的冷麵羅刹韓教員孤傲處世、為了她女兒韓梅的安危也該依附一方勢力求存,嘿嘿,花落誰家全憑實力。”
劉偉說著話、見璧人流光消失在林木間小眼珠滴溜溜亂轉,搜尋無影,側頭怨毒的看了彎道一眼,收回視線看著杠杆、彎腰屈膝橫坐其上。
“咯吱”
杠杆微彎、鐵餅向外擴張發出聲息,劉偉遍體一顫,以雙手抓握杠杆穩定坐姿。
“嘖嘖”
砸吧砸吧嘴,輕搖頭甩開西北風吹亂的馬尾辮發梢,順勢仰頭、無視奇哥瞟來輕蔑的眼神說道:“傻猴子是該死,以往介於他對乾哥有用、我們僅欺淩羞辱他而已,
現如今,乾哥一行生死未卜,唯獨傻猴子一人回返,這完全說不通,
那是五名達到後天九重巔峰、專為奪寶迎接災變刻意壓製突破人體極限的高手,怎麼會栽在一個傻子手上?
我想不通,要知道陰陽樹針對醒脈境以上的修脈者,境界越高壓製越大,直接抹殺並不稀奇,
相傳仙神鬼妖被其抹殺、吞噬消化者比比皆是,恒古以來被譽為凶險之地,
也是修煉福地、無數人避開危險區域冒險修煉,引發無數修脈者窺視、波及整個大陸,
而陰陽樹上的柳條與桃木劍枝條、鬼神皆懼,萬法不浸、刀斧劍戈難傷其分毫,傳為修脈者夢寐以求的無上煉器材質,
正因此,無數窺視者不惜魂飛魄散為之瘋狂、想盡千方百計掠奪器材,
幻想以柳枝煉製打神鞭、桃木劍枝條煉製斬妖劍,斬妖驅鬼、叱吒天地,那是何等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