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
修煉無歲月,道士一直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轉過身,薛訥閑來無聊,開始領悟起《太古重生訣》第三重,雖然第三重需要達到銅甲武者境界才可以修煉,但是薛訥已經達到黑甲戰士八階,距離銅甲武者已經很近了,第三重一部分內容已經能夠看懂了。
薛訥和道士就這樣一直在茅屋中默默坐著,直到三天後,道士這才睜開了微閉的雙眸,盤坐的蒲團自動旋轉,麵向了薛訥。
此時,薛訥才看清眼前道士的麵容,一張慘白蒼老的麵孔,渾濁的眼眸,頭發幾乎全部變白,跟稻草般雜亂的盤在頭頂用一跟木棍固定著。身上的道袍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散發著一陣陣的酸臭味。
薛訥並沒有因為道士的外貌而表現出任何的厭惡,自小薛大山就教導過他,不要以貌取人,況且眼前的這位邋遢的道士很明顯就是一位陣法大師,能夠讓自己不知不覺迷失在幻境中,陣法修為能弱嗎!
看到道士轉過身來,薛訥趕忙起身,向著道士彎腰拱手行禮。
“坐吧!”道士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仍然很冰冷。
“你能夠來到這裏,說明枯骨那個混蛋已經死了吧。”道士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仿佛臉上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了般。
“前輩!”薛訥並沒有聽從老道士的話坐下,而是依舊站著說道:“枯骨聖尊已經去世一千年了。”
“哈哈,一千年?看來我這半死不活的竟然堅持了一千年,能有幾個人活過一千年啊,故人估計都已不在了。”老道士喃喃自語。
薛訥垂手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老道士的問話。
“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老道士突然抬起頭來問薛訥。
“是了,一定是你們觸發了枯骨那個混蛋布置的《九陰九陽》大陣,你被隨機傳送了過來。”不等薛訥回答,老道士就替薛訥回答了他自己的問題。
“你既然能夠來到這裏,且通過了我的心魔幻陣,說明我們有緣,罷了,我這門衣缽就傳於你吧,我也堅持不了幾天了,與其帶到墳墓中去,還不如給後輩一個機緣。”老道士的眼眸突然變得清澈起來,盯著薛訥說道。
薛訥聽罷老道士的話,心中一喜,當即雙膝跪倒在地,向著老道士磕頭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不過薛訥這一拜並沒有拜下去,也沒見老道士有什麼動靜,但是薛訥卻感覺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托住了,阻止自己磕頭。
“我曾經發過誓,此生不再收徒,我傳你我最擅長的陣法之道,與你隻是結個善緣,也算是完成我當年一個不算諾言的諾言吧。”老道士說道。
老道士抬起頭看向茅屋外麵的遠方,眼神深邃而悠長,仿佛跨過了時間的洪流,重新回到了一千多年以前。
……
“師兄,你看我戴這朵花兒好看麼?”一個肩披紗巾的綠衣女子摘下一朵淡粉色的花朵別在了自己的發間。
“好看!雲兒戴什麼花都好看。”一位身穿整潔道袍的青年隨口應了一句,眼睛卻是沒有離開手中的陣法書籍。
“那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綠衣少女跑到身穿道袍的青年跟前,搖晃著青年的手臂撒嬌。
“雲兒別鬧,我這本《天雲八陣》還沒有悟透,被師父知道了是要責罰的。”道袍青年從綠衣少女手中抽出被搖晃的手臂說道。
“我們就去玩一會兒,不會被我爹知道的,如果我爹敢責罰你,我就揪光他的胡子。”綠衣少女向道袍青年保證。
“雲兒乖,等我看完這卷《天雲八陣》就陪你出去玩好不好?”道袍青年溺愛地替綠衣少女撫順了被風吹亂了的發梢。
“不好!”綠衣少女嘟著嘴說道:“天天就知道看你那破陣法,不知道看那個有什麼用。”
“嗬嗬,我學會了可以教給雲兒你啊!”道袍青年開玩笑的跟綠衣少女說道。
“我才不要學,你教給別人吧。”綠意少女頑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
“好好好,我教給別人!不讓我的雲兒為這些陣法而費心。”道袍青年說罷,正要再看手中書籍時,卻被綠意少女趁他不注意,從道袍青年手中奪走了那本《天雲八陣》。
“來呀!來呀!來追我啊,追到我了,我就把《天雲八陣》還給你。”綠意少女揮舞著手中的書籍向著道袍青年炫耀。
道袍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向著綠意少女追去,一路留下了綠意少女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