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眾人行進了十幾天,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千裏路程的時候,薛訥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回去,回到薛家村去。
修煉之人,講究的就是心無雜念,念頭通達,率性而為,不能因為一點事情就去逃避,如果一個修煉之人有了畏懼之心,那他的修為也就到了盡頭,不會再有絲毫的提升。
薛訥沒有告訴任何人說他要回到薛家村去麵對城主府的衛隊營,他隻是告訴他父親薛大山說要去前麵更遠地地方探探路,可能需要好幾天才會回來。薛大山沒有多想,便答應了,畢竟兒子從小就聽話,是沒有說過謊話的。
薛大山的信任讓薛訥的臉蛋微微一熱,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這隻是善意的謊言,為了薛家村,他需要回去找城主府討一個說法。
薛訥施展《龍翔術》很快就消失在了薛家村眾人的視線中,此時的薛訥如同一隻輕盈的狸貓,在山林中快速跳躍飛奔,每次的落地都是悄無聲息,看著兩邊快速後退的樹木,薛訥的心境逐漸平穩下來,大腦中開始冷靜地分析著自己到達薛家村之後可能遇到的各種困境,以及遇到危險如何逃離。
薛訥不傻,他隻想找城主府討要一個說法,並不是憑借自己一人去對抗整個城主府,別說他目前沒有對抗城主府的實力,即使有也是不智的,因為城主府後麵還有風月帝國。
不得不說城主府衛隊營集中了具有各種特殊能力的人才,薛家村本是靠打獵為生,他們布置陷阱、消除行走痕跡的功夫應當是很厲害的,但是在他們走過且消除了遺留痕跡的路上,畢鐸帶領著他的親兵正快馬加鞭的追趕過來,在畢鐸一名親衛的指引下,他們所追蹤的道路與薛家村行走過的道路一般無二。
原路返回的薛訥在距離畢鐸他們很遠的距離時就已經發現了他們,不過畢鐸作為城主府三大統領之一,沒有相應的實力是做不到這個位置的,在薛訥發現他們的同時,畢鐸也發現了前方隱身在樹林中的薛訥。
薛訥站在一棵茂密的大樹樹杈之上,靜靜地等待著疾馳而來的畢鐸等人,高手之間是能夠互相感應的,薛訥感應到對方也發現了他。
畢鐸等人疾馳的快馬與薛訥迅速拉近著距離,寒冬半夜的刺骨寒風吹過樹林,發出簌簌的響聲。
“籲~~”前方的畢鐸雙腿一夾胯下雲影豹,通靈的雲影豹立即停了下來,看到統領停下,畢鐸後麵跟隨的親兵也都一拉快馬的韁繩,整齊劃一的停了下來。
畢鐸騎在雲影豹上麵,衝著薛訥藏身的地方喊道:“朋友,寒冬半夜在這荒山野嶺相遇也算有緣,何不出來一見?”
畢鐸運用痕力喊出來的聲音在山林中清晰地傳出去很遠很遠,音波振動,讓樹枝上麵的積雪也都簌簌落下。
薛訥腳尖一點樹枝,從藏身的大樹上輕飄飄的飛落了下來,站在了距離畢鐸五十米遠的地方,拱手朗聲說道:“前方可是太古城城主府的將軍?”
“哼!”畢鐸冷哼一聲說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半夜在這荒山野外攔住我等,有何居心?”畢鐸常年舊居高位,說話之間不自覺地就會帶有一種威嚴的感覺。
“我隻想找太古城城主府的將軍。”薛訥不亢不卑的說道,他從小生長在薛家村,隻知道城主府除了城主就是將軍最大了,但是城主一般輕易不會出城,而他要替薛家村討說法,隻能找城主之下的將軍了。
“你是薛家村的人?我們城主府的稅務官就是你們村殺的?”畢鐸隱隱猜到了薛訥是薛家村的。
“正是。”薛訥正視著畢鐸威嚴的目光說道:“是我殺了你們的稅務官,那個狗官私自提高我們的賦稅,欺壓打殺我的族人,不殺他難以平息我們的憤怒。”
“哈哈哈,好一個怒火難平,可是你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你半夜攔住我難道就是想要跟我講道理?”畢鐸哈哈一笑說道。
“不錯!”聽了畢鐸的話,薛訥的心頭微微一沉。
“既然你要跟我講道理,那就先讓我檢驗一下你的拳頭是否夠硬。”說著,畢鐸已經展身從雲影豹上躍了下來,隔著很遠衝著薛訥一拳擊出。
“呼~~”畢鐸的一拳還未完全擊出,薛訥就已經感受到一股拳風迎麵襲來,吹的他的長發四散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