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響,驚恐的邊跑邊朝後張望。
折下身邊的一塊樹枝,青嵐運用內力將樹枝朝著男子擲去。
“啊!”一聲慘叫驚動了林中的鳥群。
細細的枝椏正好插在男子的小腿上,鮮紅的血不斷從傷口處冒出。
聲響巨大的鳥叫聲和翅膀扇動的聲音,驚動了前方正在慢悠悠行進的馬車。
曹沐清掀開車簾,一臉天真的好奇:“怎麼回事?”
沈約有些憂心地詢問侍衛。
五人瞬間一副戒備的狀態,紛紛成圈圍繞靠近馬車。
在最後麵的侍衛看見了身後的情況,“回公主,沈大人,後麵好像是公主的師父。”咽了咽唾沫,繼續說道:“她正在揍人。”好凶狠啊!
“師父?”曹沐清興奮地高聲問道,忙不迭地跳下馬車,“真的是師父誒!”
“公主!”侍衛們在曹沐清的身後叫道。
公主,你沒看到那邊還在揍人嗎?!
見喝不住,沈約和侍衛們都紛紛跟上前。
“錢袋呢!”青嵐一把攥起起男子的衣領,柔弱的手背青筋暴起。
男子護住臉,不怕死地辯解:“姑娘你在說什麼?什麼錢袋?我怎麼知道?”
青嵐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拳頭直往男子身上招呼,一拳比一拳揍得更狠。
男子哪裏能承受青嵐帶著十成內力的拳頭,捂著被揍得地方直哀聲呼喚,“饒命啊!女俠,饒命啊!”
“啊!饒命啊!我交!”
青嵐仿若未聞,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遲鈍,拳頭落在肉上的悶響在寂靜的林子裏有些驚人。
男子哀嚎著,在青嵐的拳頭之中,連忙將偷到的錢袋拿了出去。
曹沐清被青嵐暴虐的模樣嚇到了,呆在一旁。沈約趕到的時候,震驚地發現了散落在一旁的錢袋。
散落一地的銀子上,是一塊白玉玉佩!那玉佩上分明有一個白字,那玉佩他很久沒有見過了!
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了兩步,沈約的記憶被打開。
回憶中,笑得一臉天真的小姑娘將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給他看,奶聲奶氣地說道:“狗蛋,你看!這是娘親給我的玉佩哦!這上麵有一個白字的,是隻有一個的哦。”
“女俠饒命啊,你的錢袋都在這裏了。”
視線瞥到玉佩的一瞬間,青嵐暴虐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終於住了手。
青嵐蹲在一旁,緊張地將玉佩吹幹淨抱在胸前。與珍惜的態度不同的是,她的語氣冷的像一塊冰,“滾!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領略過青嵐的武力了,男子不敢違逆她的話,快速從地上爬起跑遠了。
曹沐清正要出聲,沈約開口了:“阿離。”
沈約的聲音不大,青嵐卻猶如電擊,呆愣地蹲在地上。
曹沐清疑惑地看了一眼沈約,怎麼連師父的名字都叫錯了?沈大人是不是傻了?
沈約輕輕朝前走了一步,害怕動作大了,這一切都會被風帶走。聲音也輕輕,“江離,你要是再笑我,我就不帶你上山了,山上的那些野桃野梨都不分給你了……”
青嵐終於有了反應,慢慢站了起來,轉過身來。
在沈約的眼中,這一係列的動作漫長卻又讓人心安,他真的不是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了,他還有阿離……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你爹……”青嵐的話說的斷斷續續,聲音起起伏伏有些字低沉的聽不太清。
真的是阿離!巨大的欣喜衝擊著沈約,一把將青嵐抱在懷中,不能自已地高聲說道,“阿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像個小孩子,青嵐額頭靠在沈約胸前,雙手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長南村……沒了……”
“我知道……”
“狗蛋……”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原來世上還有一個狗蛋。青嵐禁不住欣喜地翹起嘴角,可是眼眶中的淚像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沈約一笑,眼中也泛著淚光,“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名字竟是那麼難聽,不過很親切,阿離。”
“噗呲!”青嵐破涕為笑,“確實很難聽,還是我的名字更好聽。”
“阿離……”
曹沐清震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這……麵前的什麼情況?師父和沈大人不是一點不熟嗎?所以呢?為什麼都抱在一起了?
轉而一想,若是兩人很熟悉,那師父是不是就會跟著他們一起回西安?
夜莫尋急匆匆地幹了過來,最後生生在幾步之外停下,看著擁抱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