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的這場比試,雖然讓很多人感覺有些失望,但是也隻是一時而已。很快所有人又都被接下來的比試所吸引了。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主動認輸的人。
接下來的高台上的比試確實極為激烈精彩。天字甲組的幾位君級修者已經輪番上場對決,君級修者的對決,果然不同一般的修者,打得極為精彩過癮。最終稷下三傑的墨家季子楚和法家離洪臨,經過了極其慘烈的對決,才艱難地分出了勝負。季子楚勝出,而離洪臨略遜一籌。
不過正如楚恒所料,季子楚和離洪臨都消耗極大。而稷下三傑的另外一人儒家的陽越,也並不輕鬆,他和另一位儒家學士苦戰了很久才艱難取勝。看著他們的狀態,楚恒幾乎要笑出來了。這幾個人修為不弱,但為人卻顯得太耿直了一點。都是硬拚硬衝,實打實的消耗。
不但楚恒看出來了,就連台上的幾位大賢也看出來了。
所以這一場比完之後,幾位大賢相互一商量,還是暫停的天字甲組的比試。讓他們休息恢複,換成其他組比試。天字甲組的所有比試,被安排在明天進行。這倒讓楚恒想趁機以逸待勞的想法落空了,不過楚恒也毫不在意。這種拚盡全力的對戰,雙方消耗都是極大,要想在一天之內完全恢複,根本不太可能。
所以即便是被安排在明天比試,他依然有足夠的勝算。
列禦寇走到他身邊低聲輕笑道,“看來,你想要的結果已經達成了。按照他們剛才的實力消耗來看。即便是明天再戰,他們三個人的實力最多也隻能發揮出七成。這個程度對一般修者自然問題不大,不過對你麼?他們卻有些太吃力了。”
楚恒微微一笑道,“對了,我看他們都在談論博弈雅軒是怎麼回事?”
“博藝雅軒啊,隻不過是幾個儒士附庸風雅,搞出來的博弈遊戲。不過就是賭誰輸贏而已。”列禦寇微微一笑道。
“哦?”楚恒頗有興趣地道,“他們竟然公然賭博?學宮難道不管麼?”
列禦寇笑了笑道,“學宮之內自由度很高,從不幹涉學士之間的遊戲。況且儒家的經典也崇尚這些,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
楚恒苦笑道,“想不到賭博也能被這些儒者描繪得這麼風雅。”
“不過這一次他們可失算了。我剛剛看過了,他們對你可不太看好哦。明天的比試,你的賠率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即便是這樣,都沒有人買你贏。”列禦寇一笑道。
楚恒歎了一口氣道,“一個公然認輸的人,賠率怎麼會高得起來?”
“誰說沒有人買楚恒贏?”薑介笑吟吟地走來道,“我便不信他們的賠率,這一次我偏要買楚恒贏。剛才我已經下注了。”
“你也賭博?”楚恒一愣道,“賭了多少?”
“說了,那是博弈。”薑介笑著道,“其實也沒有多少,隻不過一千金罷了。”
“一千金?”楚恒呆了一呆,他其實知道,所謂的一千金並不是一千兩黃金。這個時代所稱的金,隻不過是銅罷了。不過即便是一千銅,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忍不住搖頭,這位薑大小姐果然不是尋常人。
“喂,你搖什麼頭?”薑介瞪著他道,“明天你要是再敢認輸,害我輸掉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楚恒摸摸鼻子,喃喃地道,“這可說不定。”
“你……”薑介頓時氣結。
隨著台上的學宮大賢高聲宣布,這頭一天的比試便告結束。楚恒緩步離開了後山的比試會場。盡管他刻意表現得低調,但還是引起了幾個人的關注,其中之一是一直穩坐高台上的學宮祭酒荀子。而另一個人,卻是默不作聲的溫柔。
溫柔看著楚恒離去,夕陽之下他的金發如同烈日辦耀眼,但是他的雙目卻死死盯著楚恒的背影,似乎想從中看透點什麼。
“你似乎很在意此人。”學宮祭酒荀子緩緩地道。
溫柔收回了目光,微笑著道,“祭酒大人是在說誰?”
“我很討厭明知故問。”荀子歎了一口氣道,“因為我認為聰明人應該更加直接地回答問題。而不是用這種貌似詢問的方式掩飾自己的真實看法。”
“或許因為有時候一個人的真實看法,很難被他人所接受。”溫柔笑著道。
荀子看了他一眼道,“我和你一樣,認為此人很不簡單。但是我似乎從你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點別的東西。”
“哦?不知道祭酒大人看出了什麼?”溫柔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