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麼強的護體靈光?”台下弟子們一片騷動。“那件長衫是什麼寶衣?”
連荊寬也愣了一愣,這把魂器長劍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就算是不灌注魂力催動,普通的花崗巨岩也是隨便一劍剖開,別說是以天級中後期的修為全力一斬。這……怎麼會是這樣?隻有遠處看台下的列禦寇撇著嘴冷笑,“靠這把破劍若能在那件衣服上斬下一根線頭,老子就跟你姓!”笑罷一臉泰然地繼續看戲。
有位學宮大賢眼尖,湊到祭酒荀子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荀子恍然大悟,失聲道,“原來是蟬滅……這……唉……”
比試台上的發展就更加戲劇化了,荊寬明顯發狠了,全力揮動長劍一陣狂劈亂砍。楚恒卻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隨便他砍,反正有寶衣護體。他站著發愣似乎還不過癮,居然蹲下了。楚恒在大庭廣眾之下蹲在台上,埋著頭用手指在地上畫著什麼東西。他這個反應倒把所有的人都唬住了,難道這個楚恒也在布置什麼法陣,想以此一舉擊敗荊寬?看著也不像啊!
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在思考一個難題,蹲在那裏想半天,畫幾筆,然後又蹲在那裏皺著眉頭思考。渾然不管荊寬的長劍在自己身上一陣亂砍。這人莫是有病吧?
楚恒這樣卻苦了他的對手荊寬。
楚恒根本不理自己,自己費了半天勁,似乎連楚恒的一片衣角也沒傷到。這讓荊寬這堂堂的天級境界修士顏麵何存?劍沒用,就換別的。什麼靈符,靈寶輪番來。荊寬為了這次比試卻也準備充分,各種靈符靈寶都準備了幾件。
這一下可就算是熱鬧了,又是劍砍、又是火燒,又是冰凍、又是電擊。台上各種靈寶靈符閃著各種光芒,白的,紅的,青的,黃的,輪番砸向蹲在那裏的楚恒。可那個該死的家夥就是蹲在那裏不動,似乎絲毫沒受影響。好好的一場切磋比試,快成雜耍變戲法的了。
可偏偏無論什麼法寶靈符都需要魂力維持,楚恒沒事,倒把一直全力攻擊的荊寬給累趴下了。楚恒整整蹲在那裏半個時辰,最後荊寬連握劍的力都不足了,畢竟那把足以稱為中級魂器的長劍也是蠻消耗魂力的。最後手中的劍“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荊寬臉色煞白地喘著粗氣,看著依舊蹲在那裏的楚恒,這個心裏的氣啊,也無法說了。
正在這時候,楚恒突然站了起來,驚喜地道:“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他情緒激動,所以起身過猛。也根本沒注意站在身前的荊寬,就這樣猛地一抬頭,堅硬地頭骨就狠狠地撞在了荊寬的下顎上。
本就精疲力竭的荊寬也根本沒料到楚恒會突然起身,下顎受了重重的一擊,沉重的身軀向後仰倒,以最普通的“大”字型姿勢昏死過去,臉上卻還保留著驚愕地表情。
這個結局也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台下頓時鴉雀無聲。遠處看台上的大賢們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列禦寇卻一個縱身跳將出來,使勁地鼓掌,還扯著嗓子歡呼:“好樣的!楚恒,幹得漂亮,好樣的!不愧是我兄弟,不錯不錯。”
學宮祭酒荀子聽了,忍不住苦笑,心道:“好樣的?這叫什麼好?這是純粹的仗著魂器欺人啊。”
另一位大賢輕笑道,“這件蟬滅衣是道家的一件頗為著名的魂器,此子於列禦寇交好,一定是列禦寇給他的。天級以下修者,能破蟬滅衣的,可謂寥寥無幾。不過一旦到了君級,嘿嘿……”其他的學宮大賢也是對楚恒這種取勝方式很是腹誹。
他們有想法歸有想法,但是比賽台上,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一個醒著,一個暈著。這個勝負總得有個結論吧。所以學宮大賢隻能走了出來,幹咳一聲道:“這一局,天字七號,楚恒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