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楚恒卻從地上站了起來,閉著眼睛來回踱步。來來回回,這地穴中幾乎每一方寸之地都留下了他的腳印。他在極力捕捉牛皮古卷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機和規律。
終於在第三天結束的時候,楚恒睜開雙眼。隨著他神念一動,人就已經閃到了棄道的麵前。十丈之內,一步足矣。連列禦寇都沒有看清他跨出的那一步。這一步已經有了庖丁絕世刀術的影子和氣韻,揮灑自如,渾然天成。仿佛他本就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仿佛三天之前他就已經站在了那裏。
魔刀棄道眯起了眼,似乎已經看出楚恒從那卷皮革之中學到了什麼。見楚恒不動聲色,棄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冷冷地道:“嘿,看來你悟性不錯,而且很沉得住氣,你準備好了麼?”
楚恒歎了口氣道:“晚輩慚愧,這種奇術,不是晚輩能夠窺探得到的。隻是小有感悟罷了。”他說的是實話,他曾經看到過狗屠的刀術,而狗屠恰好又是庖丁的弟子。兩人的刀術多有相通之處。如果不是這樣,他絕對無法領悟這卷牛皮上的絕世刀韻。
棄道瞥了一眼楚恒道:“那樣的話,我就要動手了。記住,我隻用一成修為,隻是三擊,三擊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楚恒麵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請前輩出手賜教。”
楚恒全神貫注,身體與精神已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盯著獵物的豹子,蓄勢待發。他知道棄道的第一擊不會簡單,但是他不會就此認輸,他的心中依然有著年輕人的熱血和劍客的驕傲。
楚恒雙眼瞳孔急劇收縮,他感覺到了,四周原本平靜的靈氣波動,瞬間被攪亂。棄道所站方向的四周靈氣急速彙聚,集中於棄道的指尖。棄道纖長白皙如女子般秀氣的指尖,因岩洞內的地火靈氣聚集而發出赤紅的光芒。
火係靈氣的聚集肉眼可見,起初棄道站立處四周的微微紅光漸漸被壓縮成球狀,最後變成了彈丸大小,如同四周熔岩般的赤紅顏色。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楚恒依然能感覺到那股灼熱致命的危險氣息棄道動了,第一擊!他動的是指。隻是隨隨便便,風輕雲淡地一指。
棄道指尖壓縮的火係靈氣就如離弦之箭射向楚恒,速度之快肉眼已無法看透,就像棄道指尖劃過了一道炙熱的流光。
楚恒的腳步依然未動。不是他不想躲避,也不是躲不開。隻是在那道火係靈氣脫離棄道指尖的那一刻,他敏銳地察覺到那道流光和棄道之間的靈力聯係並未完全斷絕。楚恒瞬間明白,隻要他閃避,那道火係靈氣就會在棄道的控製下如同附骨之蛆般再次襲向他。所以他沒有動。
直至那枚靈氣聚集成的火紅彈丸奔襲到他麵門的時候,楚恒的腳步依然為曾動,他的腰卻如同突然折斷一般向後仰倒。在那枚火彈從他頭頂飛過時,他的雙手同時揮出,蓄勢已久的魂力瞬間爆發。在那枚凝聚了火係靈力的彈丸後推了一把。
“轟!”地一聲巨響,那火彈和棄道之間的魂力聯係被打亂。火彈直向後飛去,轟在了山東的岩壁上。堅硬的岩壁瞬間被融化,岩壁之上多了一個深及數尺的洞穴。
楚恒的衣袖受他雙手魂力爆發的影響,瞬間粉碎,如同蝴蝶般漫天飄舞。轉過身形麵對棄道時,楚恒知道他已經躲過了第一擊。
棄道邪異的俊美臉龐露出一絲讚許道:“好!很好!以武道中的借力打力方法,擾亂了我對火係靈氣的控製,並且順著火彈飛行軌跡強行推動火彈撞向岩壁,打斷我的後續攻擊。很巧妙的辦法,也有很冷靜的判斷。第一擊,你接下了!”
楚恒捏著微微汗濕的手掌,拱手道:“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實在有些汗顏。鬥膽向前輩請教第二招。”
棄道緩緩道:“第二招,你不止一次看到過。相信你還記得,你就想著怎麼破解吧!”說著又緩緩伸出那隻白皙修長的手。
這個動作楚恒太熟悉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上一次,棄道就是這樣虛空一抓,他就被棄道抓在了手裏動彈不得。如果第一擊,他還可以借鑒自幼習武的經驗借力和躲避。這一次卻是真正修者之間的神通較量了。
怎麼辦?楚恒看著棄道的動作,額頭漸漸滲出汗水。必須集中精神,注意他周圍的魂力波動。武技、法術皆由魂力本源而起,隻要是法術神通,必然會有魂力的波動。楚恒暗自默默地道。他閉上了雙眼,放出了全部的神識,全力感受著周圍的每一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