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蹠的出手極快，即便楚恒已經是突破到了君級初階的修為，但卻還是絲毫都沒有反應的餘地，眨眼之間已經受製於人。楚恒歎了一口氣道，“你自稱盜蹠，和你的這幫兄弟們聚嘯山林，橫行天下。所到之處，大國守城，小國入保，各諸侯望風披靡。就連中皇也拿你毫無辦法，我想請問一下，你又是受什麼人指使呢？”
“嘿嘿，這天下還有誰能指使得了我？”柳下蹠極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怒氣。
“既然這樣，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受人指使前來呢？”楚恒冷靜地道。
柳下蹠微微一愣，這個少年除了聰明機警之外，他的倔強傲氣也是讓柳下蹠有點意外。柳下蹠看著楚恒沉默不語，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驚惶和恐懼，但是他失望了，這個少年有著和他年齡極度不相稱的沉重和冷靜。
突然，柳下蹠拽著楚恒的手腕，舉起來看了看他的掌心。“劍士？！”柳下蹠微微一愣，像是極度意外。中皇屠戮楚城，鏟除劍宗之後，整個中州已經十幾年再未出現真正的劍士了。
柳下蹠是何等老辣之人，隻是看了一眼楚恒的手，便立刻判斷出這是一個少年劍士。因為劍和其他兵刃的使用和發力的方式是不同的，真正的武技高手，完全可以通過掌心的老繭來判斷出這個人用的是刀還是劍，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兵刃。
柳下蹠一驚之餘，立刻伸手量了了一下楚恒的肩寬臂長，然後單掌貼在楚恒前額。片刻之後他立即縮回了手，上上下下看著楚恒，像是看到了一個怪物一般。“好強的劍意，你竟然是個楚城劍士？”
他吃驚，楚恒比他更加吃驚。這個柳下蹠太厲害了，隻是憑肉眼就能斷定自己修習的是楚城劍訣。而他剛才把手貼在自己前額上，自己分明感到魂海之內傳來了一陣震顫。這分明是一種極高明的魂力探查手段，這個柳下蹠的實力簡直令人恐懼。難怪他敢橫行天下為寇，諸侯王族都拿他沒有什麼辦法。
柳下蹠鬆開了楚恒的手腕，冷冷地道，“自楚城覆滅，楚城劍訣早已絕跡天下。你的劍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楚恒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們不妨來猜一猜。楚城劍訣傳自劍虹，劍夫子。後劍夫子周遊天下不知所終，故楚城劍宗被中皇所滅。那麼你身上的劍訣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自然是由劍夫子所傳。不過這個可能性並不是很大。”柳下蹠沉吟道，“那麼隻剩下另一種可能，你和劍夫子師出同門。這種可能看似更加荒誕。不過卻更接近事實。你剛才的斂息術，除了黛眉山墨家，不會再有第二家有這麼強大的斂息術。而我卻知道那個人常年隱居黛眉山。”
楚恒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柳下蹠笑了笑，一拱手道，“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得罪了。不管是钜子墨翟，還是百裏先生都是我所崇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