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的聲音不大,但這幾句話卻像刀一樣直接削在了儒家的臉上。頓時引得其他儒者怒目而視。
楚恒一句話出口才覺得有些後悔,他本不該這樣衝動的引起其他修者的注意。尤其是南宮敬叔等人還認識他。他隻能繼續低著頭,依靠頭上的鬥笠遮著臉,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這幾位眼生得很,不知是何方高人。”顏回依然一臉和藹地笑容。
“隻是我的幾個晚輩和他的朋友們。”公孫晨光淡淡地道。“年輕人血氣方剛火氣大,看不過眼的時候忍不住多說兩句,卻讓顏子有些難堪了。回頭我自會教訓他們。”公孫晨光嘴裏說著過後教訓他們,卻擺明是一副維護的態度。畢竟他對儒家的做法也很是反感。
顏回微微一笑,“不妨事。誰都有年少輕狂時。”他依然笑容可掬,一派仁人君子的風度。他既然這麼說,那他手下的那些儒生倒也不好發作,隻是狠狠地瞪了楚恒一眼。楚恒屏息斂氣,沒有發出絲毫的魂力波動。南宮敬叔等人倒也沒有察覺什麼異常,因為會盟台上人數眾多,楚恒又特意坐在了很不起眼的位置。
那些儒生雖然氣惱,但是也看得出楚恒所坐的那一席,大多是名家子弟。公孫晨光又極力維護,他們也不敢發作。畢竟公孫晨光剛才的千秋諸侯鼎已經震撼群雄。就連顏回也態度謙遜,誰也不敢去和這位名家之主再去理論什麼。
會盟台下,那位曹老太監卻正色聲道,“公孫君上。我等已然承受千秋諸侯鼎的一擊,不知我們的約定是否還算數。”
公孫晨光心裏一陣惱火,心道:“若非是我有所顧忌,剛才一擊隻用了三成之力,又加上儒家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否則豈能容他還活著?想不到這條老閹狗,居然還不依不饒了。”但是他畢竟是名家之主,一言九鼎。當著諸子百家之麵,說出來的話豈肯食言自肥。隻能冷著臉道,“我自然沒有忘記。你大可來看一看,這裏有沒有你所謂的魔星。”
他這樣一說,楚恒的心又不安地跳了起來。他倒沒有多想關於魔星的事情,隻是考慮到自己身份特殊。一旦被人發現自己眉間的劍意,那麼中皇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而且墨錚如果發現了自己,以他公私分明嫉惡如仇的個性,肯定要把帶回黛眉山接受墨家之刑的懲處。而萬一被南宮敬叔等人發現了自己,更是大事不妙。隻要他喊出自己是在函穀關得到道篇的少年,隻怕這個會盟台上個個都是敵人了。
楚恒一時之間心急如焚,但又無計可施。他知道越是在現在這種情況,心越是不能亂,一亂就會更加麻煩。唯有鎮定,再鎮定。
會盟台下的曹老太監鬆了一口氣,轉頭向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低聲道,“大司空,一切就拜托你了。”
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來一個人,朝曹老太監點點頭。此人的年紀應該有六七十歲了,一身黑衣,兩袖上的金線繡出了玄奧的符文。使他看起來像是來自遠古的巫者。飄渺,而不真實。
公孫晨光看著遠處飄然而至的大司空,冷冷地哼了一聲,從嘴角輕輕蹦出一句話,“陰陽家,又是一條中皇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