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姑娘!我不是姑娘!”白衣少年差點從馬背上跳下來,漲紅著臉,指著楚恒大聲道,“你在說什麼?”
“你要是身材不那麼突出,臉蛋不是那麼嫩,又那麼容易紅,或許我還相信你不是個姑娘。現在麼……我在說情調。噢,大概你還不懂這個。”楚恒抓抓腦袋道,“其實我也不是太了解,不過我們可以試著相互研究。那個……大家都是年輕人……”
騎在馬上的白衣少年,這時似乎才想起楚恒到底是什麼意思,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道,“你竟然……你竟然以為我是要和你……要和你……”她憋了半天實在是說不出那兩個字。
楚恒都替她憋得慌,幫她補充道,“親熱。嗯,我覺得這個詞好,夠含蓄。我估計你也受不了太粗俗的。說實話剛才你攔住我的時候,我還真的有點小激動來著。你看我找的這地方多好,多有……呃……情調。”
“放肆!誰要和你親熱?我是要打劫,我要打劫!”白衣少年徹底抓狂了,盛怒之下也顧不得在故意壓低嗓音了,這打劫兩個字簡直是尖叫。“氣死我了,我要殺了你!”她抬手將手中的馬鞭甩向楚恒,楚恒一閃身的功夫,白衣少年背上的劍已經出鞘。
劍氣如霜,森然冷冽。一揮之間,樹林之中的一片樹木已經無聲倒下,劍芒堪堪從楚恒的鼻尖劃過。楚恒倒身閃避,心中一陣驚異。難怪能這麼準確地找到自己,這個少女能力確實不俗。而且她用的是劍!自中州之皇剿滅劍宗以來,持劍者皆有罪。敢用劍而且能用劍的人少之又少,這個少女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不但如此,她手中的那把劍也是一把相當不錯的魂器。她盛怒之下沒有使用魂力,這劍芒卻已經淩厲如斯。
楚恒不得不認為自己這一次真是做得太對了,不但把她從大路引開,而且引到了這樹林之中,又以言語激怒她。使她心浮氣躁,難以平息。這一切都是楚恒故意為之。早在這個女扮男裝的白衣少女攔住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設下了一整套應對之計。之前的種種都是為了讓她動怒,現在他的計劃奏效了。
就在白衣少女再次揮動長劍攻出第二劍的時候,楚恒一個隱遁,身形倏然消失,又如同鬼魅般閃現,單手向白衣少女持劍的手腕折去。這是他從墨家學到的近身纏鬥術。最適用於這種情況之下的驟然突襲。
隻是他的手指一接觸到那個白衣少女的手腕,頓時像是抓到了一團火炭,立刻撒手翻身倒退。白衣少女的手腕上紅芒閃動,依稀是一條裝飾用的細細紅繩。但正是這條紅繩卻不但讓楚恒倒退三丈,而且指尖一陣燒灼般的疼痛。
楚恒苦笑了一聲道,“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是這麼好的牲口,卻不去拉犁種地,被人騎著滿處亂跑。明明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卻穿著男人衣服,一本正經的扮老粗。明明渾身是寶的土豪,卻想著打劫我這樣一個窮人。莫非你真的是想劫色?”
那一身白衣男裝的少女寒著臉,冷冷地哼了一聲,“原本隻要你交出道篇,我就饒你不死!現在你冒犯了我,就算交出來,也一樣要死了。”她手中的劍一立,頓時魂力勃發,那把劍頓時化作了一蓬紅色的絲線,幾乎是以極快的速度飛竄向楚恒。楚恒連閃帶避,狼狽不堪。
這些紅色的絲線像是有感覺的動物一般,在空中遊走,拚命纏繞向楚恒的身體,甚至還會預判楚恒的行動規律。楚恒哪裏敢讓這紅色絲線纏上,他知道這劍氣化絲的威力絕對不小,別看隻是細細的紅色絲線,其實都是致命的劍氣!隻要被它纏上胳膊,那麼這條胳膊就要和自己的身體說再見了。要是纏繞上自己的脖子,那麼自己就要對這世界說再見。
楚恒暗歎倒黴,怎麼自己出山以來盡碰上高手。函穀關的騎牛老者根本不用提了,就連眼前這個喜歡扮男人玩的小姑娘,也是強大的嚇人。看著一手劍化遊絲的威勢,絕對也是個天階高手。楚恒的能力悟性,在黛眉山已經勘稱天才。
想不到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竟然也有這樣的強絕魂力和驚人的劍術修為。不但如此,她身上明顯懷有多種異寶,絕非普通修者可以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