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景舞扔掉手裏的雲起劍,著急的去看展兮的傷口。
“你說有事沒事!喂喂,你溫柔點行不行,疼啊!”
“好了,別鬼哭狼嚎了,回屋讓絮兒給你上點藥。”景舞扶著展兮準備下閣樓,心裏擔憂的很,他的傷口要盡快處理。
沒想到展兮卻沒動。
“怎麼不走?”
“那個,你把披風穿上。”展兮哼哼唧唧。
“都什麼時候了……”景舞話未說完,瞥到披風的顏色,就知道展兮不是單純來陪她練劍的。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紅色的,說吧,什麼意思?”
展兮看著身旁扶著自己的丫頭,心知此生無緣。自知道有葉庭深這樣一個人存在,他就清清楚楚。
景舞一心想要自由,可帝王家的兒女,束縛才是宿命。便是不為聯姻,不做棋子,她也終究逃脫不了這囚籠。一旦離開這囚籠的保護,舍掉公主的名號,就等於放棄生命。
權利的枷鎖,從來不是誰想掙脫就可以全身而退。
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狼子,景禦,景風,景恪,那坐在龍位上的人,都不會允許她有任何危險。
而葉家,於公,世代隻效忠皇帝,沒有陣營,皇帝的心思就是他們的天命;於私,葉庭深英雄出少年,又與景舞年紀相仿。無論哪一方麵,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他們的姻緣,未明大師早有預言,隻是這丫頭還不知道罷了。而自己呢,明知這份情意是沒有希望的等待,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放棄。
如今,終於到了隻能看著她越走越遠的時候,甚至自己,還要推上一把。
終是開口,語氣裏隱藏不住的落寞:“阿繹,你生而為你母後守孝,可是,該結束了。”
景舞身影一僵。
展兮看著她,“我知道你隻穿白衣,不是因為你喜歡,而是連你心裏,也和你父王一樣,認定了是你自己害死你母後的對不對?”
“你的傷口好像還在流血,我們快點回去吧”景舞攙著展兮的手抽了回來,自己往前麵走去。
“阿繹!”展兮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加快了腳步追上去,也顧不上自己受傷的肩膀了。
待拉住景舞,“阿繹!那不是你的錯,你母後定不希望你每穿一次衣服都是一場祭奠。到此為止吧!”
景舞站在原地沒有開口,昏暗的燈火讓展兮看不清她的表情,仿佛很落寞,又似乎很堅強。他知道自己在揭她的傷疤,卻必須繼續,不能讓她再繼續掩埋。
“從今往後,不要再去想那許多,去嚐試不同的顏色,找到適合自己的。同樣,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試著去理解這次的聯姻,我知道你有許多猜測,許多疑問,但你一定明白,不論這場婚事有多少人的參與,他們都是為了你好。另外……”
“好了好了,你今天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景舞截住展兮的話,繼續攙著他往回走“我們快點去給你上藥吧,你不知道疼的嗎?”
“好好好,上藥上藥!你說你怎麼這麼狠心,居然砍傷我,我要跟你三哥告狀!”展兮可憐兮兮的聲音裏回恢複了平日的二五不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