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給她求情,我隻是不想看守她的人用什麼下作的手段欺負她。”
景舞當然不是為了給寧初染求情,可是有葉庭深在,她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寧初染在這裏受辱。寧初染害了她那麼多次,她當然不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但就算將來有一天她親手殺了寧初染,也不能現在讓寧初染在古羅族被欺侮。
“景舞,我就是欣賞你的這份幹淨。你自己幹淨,你待人的手段也幹淨。放心吧,帝辭放了那樣的狠話,父王已經下令誰都不許再對她動什麼手腳。”
聽到莫邪如此說,景舞放心的同時忽然覺得,帝辭那樣狠戾的處事方式也自有他的好處。起碼他的話很有分量,讓人不敢小覷,讓人忌憚。威脅的力量被帝辭發揮到了極致。
莫邪還想再跟景舞說什麼,卻聽下人來傳話說莫單讓他速去。
莫邪這一出去,景舞便再未見過他。
整日裏,景舞見到的人,就隻有為她診脈換藥的醫師,還有伺候她湯藥的小丫鬟,再無旁人。
景舞從來沒和他們說過話,但卻從他們每天越來越愁雲慘淡的臉上看出來:古羅族怕是敗了。
古羅族確實敗了。
一開始還能和景國的軍隊打的有來有回,自浮箋搬來救兵,加入戰場後,古羅族便兵敗如山倒,節節敗退。
得知景國已經陳兵往生林外,莫單徹底失去了希望,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敗,他準備的那樣周全,甚至讓人連龍袍都做好了。可誰知他竟然會敗?!
“把景舞給我帶過來!”
莫單決定祭出這個最後的法寶,他要讓景舞在他手裏發揮最大的價值。
“不,誰也不能拿她做人質。”
莫邪一口拒絕了,他不允許景舞被當做籌碼,推到陣前。
“蠢貨!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莫單一個巴掌甩在莫邪的臉上,用力之大,莫邪的嘴角有血流出來。
“還杵在這裏幹什麼,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
莫但朝近侍吼道,那侍衛便連忙準備去。
“慢著。”莫邪用左手的拇指擦了擦嘴角,笑的像一朵妖冶的花,眉梢眼角都寫著此花有毒。
“我說誰也不能拿她做人質。”莫邪的劍尖還淌著血,那侍衛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你想幹什麼?!”
莫單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驚懼,他突然發覺,這個兒子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不再是從前那個惟他命是從的莫邪了。
“我不想幹什麼,我說不能拿景舞做人質,可是這侍衛好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那我隻好把他殺了。”莫邪用那淌著血的劍尖抵在莫單的衣服下擺上,擦了擦,仍舊笑著說,“父王,大敵當前,咱們就不要起內訌了吧?可不要外麵還沒打進來,咱們先自相殘殺啊!”
“孽障!你竟然敢威脅我!”
“父王說笑了,我對您可隻有恭敬,你送了那麼多女人給我,這些年來我心裏不知道多感激呢!”
“你!”莫單氣的手抖,此刻卻不能真的將莫邪如何。莫邪說的對,大敵當前,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處置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