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給展沉砂診脈的時候,果不其然......
“她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長白很想說脈象平穩有力,她好的很,但要是這時候拆穿了這丫頭,隻怕她跟自己沒完......而且他們兩個早點和好也挺好的不是嗎?
念及此處,“沒有大事,隻是磕到頭了,我開副藥,喝了明天應該能醒來。”
聽完,葉長朝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
“哥,那你守著,我去看著他們熬藥。”
“好。”
長白就知道,事關展沉砂,熬藥都得她親自看著,不然哥哥不會放心的。不過她也確實得自己去拿藥,不然將藥方寫出來交給別人去辦,要是給哥哥看到藥方,看出來隻是滋補的藥可就不妙了。畢竟哥哥於醫術上還是懂一些的......
一走進展府的藥房,長白的心裏便“咯噔!”一下。剛想轉身出去,門便被從外麵關上了。
“小白,深夜造訪展府,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展雲天正坐在熬藥的地放煮茶,霧氣升騰,茶香彌漫,他坐的端正,斯斯文文。明明還是從前是“老實人”的時候煮茶的樣子,但配上他現在這“不老實”的說話調調,竟說不出的妖孽。斯文敗類,大抵就是如此吧。
“三年不見,小白竟然學會撒謊了,還是說,從前就會呢?”
茶水“咕嘟嘟”的響,他起身走過來,長白拍了拍門,竟然被從外麵鎖上了!
“從前騙我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騙到葉長朝的頭上了,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長白靠在門上,避無可避。
“他們兩個鬧了矛盾,沉沉想解決,我順水推舟罷了。”
長白腦子一團亂,隻是順著他的話回答,她心裏慌的很,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比如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比如又為何將她鎖在這裏?比如今晚展沉砂是不是設了兩個局,一個局是給哥哥的,一個是給她的?
“順水推舟?淡薄寡情的葉長白什麼時候也順水推舟管起別人的事來了?既然如此,你不妨也順水推舟解決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唄?”
“說話!”
展雲天捏住她的手腕,如果不是她忍著,恐怕這會兒已經疼的喊起來了。突然,展雲天的手鬆開了。
“衣服怎麼是濕的?”
“來的急,忘了撐傘。”
她當時怕展沉砂是真的出了事,傘也沒撐,隻來得及順手拿了家裏藥房裏掛著的鬥笠。好在雨也沒有特別大,因此頭發濕的倒不明顯,就是衣服濕的厲害些。
她習慣穿白衣,展雲天本來沒察覺她淋了雨,這會兒一抓她的手腕,才知道她衣服居然是濕的!
“開門!”
展雲天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有點懊惱又有些生氣的朝門外喊到。
展瀾一邊開門一邊覺得公子的脾氣是越來越怪了,不是大爺您讓關門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不樂意了?
“讓丫鬟帶她去換衣服!”
“不用了,我哥還在等著,要是藥半天還沒熬好,他會懷疑的。”
長白隻想趕緊處理完展沉砂鋪的爛攤子趕緊回家,哪裏還有什麼心思換衣服?再耽擱下去,隻怕沉沉撒謊的事就兜不住了......
“去換衣服,時間到了自然有人給他把藥送過去。”
?聽這意思,這兄妹倆果然是一開始就算好了的?展沉砂哪裏需要她幫忙圓什麼謊熬什麼藥?這丫頭自己早就安排好了,還順便擺了她一道,坑她過來藥房見展雲天......很好......
長白不願意再起衝突,正準備妥協,隻見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就奔著藥房過來了,展雲天下意識的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公子!是景公子來了!小的不敢攔呐!”
隻見管家氣喘籲籲的跟在馬車後邊跑了過來,顯然是沒攔住。不過說實話,這幾家公子打小兒好的跟什麼似的,知道馬車裏的人是景慕,管家也是真沒誠心攔,否則展家的那麼多暗衛都是死的?
“籲!”隻見景慕抱著一個人從馬車上下來了。
“長白,救她!”
待他走近,不出長白所料,景慕懷裏的人果然是下午才見過麵的葉長齋。她麵色蒼白,後背的衣服全部被血染紅,人已經昏過去了。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那邊一個裝暈的,這裏一個真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