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女子不好惹,但一想到人人都傳她有絕色容顏還是心有不甘。
景舞看張仁這不知死活的樣子,直接拔出劍來指著他,但隻是來想嚇唬他,並沒有想弄死他。
此人雖無恥好色,但到身屬官家,非遊走於律法之外的江湖中人,自有更高級別的人用律法來懲治他。景舞心下明白,他不比當時想非禮寧初染的見不得光的殺手,他的姓名明明白白在衙門登記造冊了,還輪不到自己來定他的生死。
景舞的劍就擱在脖子邊,張仁已是嚇得屁滾尿流。
“姑......姑娘......有話好好說......”
張仁伸出手想撥開脖子上的劍,景舞看他這樣子也懶得再搭理,正想收回劍的時候,那個叫六子的書童突然猛地撞了一下張仁,雲起劍鋒利無比,張仁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沒了氣息。
但這一切,從圍在客棧門口的人群的角落看來,六子隻是伸手想拉張仁離開景舞的劍,景舞卻突然下了死手。
除了在廚房照顧老板娘的狗子將發生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明白景舞是無辜的,其他的人都道,那個在客棧住著的絕色美人兒殺了張員外家的公子。
張仁的血濺在了景舞的衣服上,一襲白衣登時觸目驚心。
“殺人啦!殺人啦!”
書童六子痛哭流涕的抱著自家公子的屍體,喊的是撕心裂肺。
景舞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以她的輕功想跑簡直易如反掌,但她不想走。她這一走,便永遠背上了殺人的罪名。也不是沒殺過人,但那是在江湖,這裏是她父皇統治的景國,是朝廷,所以她不能走。她必須洗清自己的冤屈,日後才能坦蕩蕩的活著。
縣太爺是張仁的舅舅,不多時便命人捆了景舞。張仁的父親張員外在公堂上哭的簡直快要斷氣,眼睛仿佛淬了毒,能把景舞戳出個洞來,嘴裏直嚷著殺了這個妖女。
“人不是我殺的,是他的書童六子把他推到了我的劍刃上。”
“妖女!你還敢狡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豈容你狡辯!拖下去!明日午時處斬!”
“其一,張仁不是我殺的,如果真的是我殺的,以我的武功,我不會站在那裏任由你們去抓人。其二,景國律法有言,凡地方命案必須上報朝廷,由朝廷核實之後再行處置。請問,你憑何明日就對我施以斬刑?”
景舞此時摘了麵紗,雖滿身血跡,狼狽不堪,氣場卻也不容小覷。
“老爺,此女信口雌黃!小人跟著公子那麼多年,盡心盡力,老爺是知道的,小人如何會去殺害公子?!”
那六子說的真誠無比,加之他往日一直是張仁身邊的一條走狗,別說那麼多雙眼睛瞅著景舞殺了張仁,便是大家沒瞧見,恐怕也是更相信他一點。
兩人各執一詞,縣太爺如今隻想揪出真凶為自家外甥報仇。在平時,這是個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的縣太爺,但如今倒是想好好找到究竟誰殺了自己的外甥。
“你說是他推了仁兒一把,可有人能為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