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男人的角度來看,習研修已經對紹莉產生了興趣,即便是在他麵前師妹是以男子裝束出現,但從他請沐小姐給紹莉治病他便感覺到了,習研修眼神充滿隱忍心疼的含意,若是讓他知道紹莉是女兒身,指不定會起一些波折,但現在能夠讓他安心的是師妹的態度,所以,他更加不能坐以待斃。
“隻要你們幸福就好,我看得出師姐也是挺在意你的,師兄加油,嗬嗬,我會站在你們這邊的,讓她離那個姓習那家夥遠遠的。”叮丹拍拍玥青辰的肩膀打氣道。
玥青辰感動一笑,心裏卻深歎一息,但願如此吧!
竹林的竹葉被風刮得落葉急下,雨水拍打地麵,風肆無忌憚地狂掠而過。
一道閃光,雷鳴陣陣“轟隆~~~~~~”
竹閣裏,未綰的青絲披在身著素綠女子的肩上,嬌立於窗,看著夜間天際那一道撕裂閃光和嘶吼的雷鳴聲,沐晴心情更是煩悶,雨大得有些奇異,從白天,這雨便沒消停過,仿佛在暗示什麼。
兄長還沒找到嗎?雨下得這般大,他能到哪兒去,難道他都不躲嗎?
“晴姐姐,晴姐姐!”身後的小苓拉拉沐晴的輕紗袖口,小小的臉蛋不解地喚著,晴姐姐都站在這裏好久了,一動不動的,讓她看著有些害怕。
沐晴晃過神,看著小苓一臉憂色驚慌的小臉,笑著蹲下身,抱著小苓問道:“怎麼了,小苓是怕打雷嗎?”
小苓立即窩在她溫暖的懷裏,嚅嚅的聲音帶著恐慌,道:“晴姐姐,冰哥哥真的不見了嗎?”其實下午,她沒有睡,應該說在紅玉姐姐來的時候便已經醒了,外麵的雨那麼大,冰哥哥會不會避雨,若是生病了怎麼辦?
沐晴聞言一震,隨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冰哥哥隻是出去走走,會回來的。”素靜的臉上勾起慈母的笑容,看來她對兄長的關心超出自己的想象範圍。
小苓抬起小腦袋,靈秀的小臉掛著兩行濕痕,哽咽道:“晴姐姐,你要快快找到冰哥哥,外麵雨大,好可怕,我怕冰哥哥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想起洪災時自己父母因為保護自己而逝去,小苓更是害怕不已,對自然災害有著濃烈的恐懼,所以白天一聽到雷聲,才會一直窩在晴姐姐的懷裏尋找溫暖,她怕,好怕。
小苓的話的沐晴心情更為複雜,找不到回家的路?會嗎?那個溫潤如玉的兄長會嗎?輕撫小苓臉上的濕痕,笑著安慰道:“不怕,小苓不怕,有晴姐姐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你放心好了,晴姐姐向你保證,睡吧,再睡一下。”沐晴輕拍小苓的後背,凝聚內力於中指,在她的脖子落下一穴。
懷裏的小嬌人立即閉上羽睫,呼吸均勻。
沐晴潭眸一緊,將小苓抱到梨木軟塌上,輕柔地為她蓋上錦被,原來,自然災害給她留下的陰影竟然如此重。
身後的腳步聲帶著焦慮急促,沐晴將羅帳放下,轉過身問:“如何?”
紅玉麵露難色,硬著頭皮答道:“還沒有找到少莊主。”
沐晴緊闔潭眸而後睜開,心中早已了然,道:“我自己親自去找。”
紅玉手撐油竹傘擋住頭頂的狂雨,跟沐晴來到馬房。
“小姐,你要騎雪鷺去找少莊主?這雨大風大的,還是讓紅玉去吧!”紅玉急道,小姐不會武功,雨一大,什麼都看不清,這個險她可不能冒,要是莊主夫人知道,她就是十條命都不夠抵小姐的一條命。
“放心吧紅玉,一個時辰後我一定回來,讓莊裏的人都別找了,哥應該是在後山那邊,我去找找就來,你跟爹娘說一聲,雪鷺,我們去找哥,駕~”沐晴命道,給紅玉一個安心的笑容後便騎馬揚長而去。
“小姐,你要當心點啊!”紅玉雖然擔心不已,但小姐的笑容卻讓她莫名的心安,手上的傘還在手中,紅玉立即晃過神來,呼喚道:“小姐,傘啊,小姐。”
無奈,在雪鷺的神速下,一人一馬已經消失在黑夜裏。
沐晴策馬而去,任由雨水寒風狂肆而下。
雨很大,潑得她臉麵有些微微生疼,視線更是朦朧蒼茫,不一會兒,渾身已濕透,但內心的焦急卻讓她無瑕顧及。
興許是感覺到沐晴的焦慮,雪鷺嘶鳴一聲,快速狂奔,馬目在夜裏如夜光明燈,即使在狂雨肆風的黑夜裏也是狂奔得遊刃有餘。
驀地,眼前出現一條白影,沐晴和雪鷺頓時眼前一亮。
“哥!”
雪鷺鳴叫一聲,抑脖躍膝,立即停下。
馬下的男子一身素衣襲袍早已被雨沐濕,絕倫如玉的臉抑頭看著馬上的女子,道:“不許去。”
沐晴待看清是誰後,潭眸圓睜,雨水順著她清素的臉上,潭眸慢慢綻出寒光,冷道:“閃開。”
向絕熙不以為然,怒吼道:“你瘋了嗎?這種天氣找人容易嗎?給我回去。”她的語氣讓他覺得心中的弦似斷了一根,從不知隻是她的一個眼神,便足已讓他心窒。
“那也是我沐晴的事,向樓主,你管得太寬了。”清淺的聲音在急促的雨聲下雖顯得低微,但卻不容人置疑。
“我替你找。”向絕熙心痛一窒,絕倫的臉上在夜裏更顯蒼白無力,他不要她冒著寒風夜雨去找一個男人,哪怕是她的兄長,他也無法忍受。
“不用,駕。”沐晴冷冷一視,潭眸說不出的堅決,雙腳一震馬肚,雪鷺嘶鳴一聲,從他偉岸的身子饒過,揚長而去。
向絕熙轉過身看著在寒風夜雨中瞬間消失的馬影,雙拳緊握,偉岸凜然的身驅如山鋒而立,眼眸因雨水泛紅,薄唇輕扯邪笑,不知是不甘還是隱忍,隻是強烈的感知到心脈的劇疼,他,居然比她先愛上,先倫陷了。“哥,我是小妹,你在哪啊?聽到的話應一聲啊。”沐晴讓雪鷺放慢腳步,大聲呼喚著。
雪鷺的鼻子天生敏銳,沐冰身上的氣息它絕對聞得到,隻是雨大,難免會有一定的難度。
沐晴內心無限焦急,兄長身上有舊傷在身,如此下去,他一定會出事。
心裏想著是不是他暈倒在地,意識全無,才會聽不到,內心從未像今晚那般驚慌過。
大雨狂肆,寒風怒掠,毫不留情,沐晴早已全身濕透,單薄的身子更顯柔弱,憶起小時哥哥對自己的百般嗬護疼寵,沐晴鼻子微酸,潭眸中一行清淚湧出,溫熱的液體順勢而下,與臉上的雨水混合,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