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堯說完,裝出很是嚴肅的模樣,仿佛真的也是這麼覺得。
而聽到玥堯這麼說,邪塵卻是笑了,帶著極度的譏諷和不屑,說道,“愧對兵傭協會?兵傭的終旨?如今,到還有人記得這些,真是讓人驚訝。”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玥堯挑眉,紅寶石般的眼瞳清冷又閃過一絲迷惑,仿佛真的不解其意。而花容三人也是不解,唯有玉暇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卻也是求知的看著邪塵。
邪塵見他們似乎真的不知,冷哼一聲,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兵傭協會早就不再是以前的樣子,幾乎全部被虎旗兵團統治著。他們看中的任務,便直接搶,宛如土匪一般。我雖也覺得這個世界是靠實力說話,也信奉弱肉強食的法則,但,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小人,尤其是那些狗仗人勢的小人。虎旗兵團中,除了他們的主團,其他的,不過都是一些廢物,可就是這些廢物,卻把兵傭協會搞的烏煙瘴氣。”
“原本傲骨錚錚的熱血漢子,如今也是越來越少了,全部在虎旗兵團的打壓下,變得默默無聞。”背著鐮刀的黑廉接過邪塵的話,說道,死寂的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憤怒。
能讓這兩個形不顯色的人露出這樣的憤怒,可見這兵傭協會也是腐敗的不成樣子了。
玉暇默默聽著,心中難受。她雖不常在兵傭中行走,但小範圍的訓練還是有得,那時候除了伏琴慕斯他們,都是一些實力高強的兵傭來教導的她。
玉暇還記得,那些兵傭之間感情深厚,宛如家人,灑脫不羈,曾一度讓她羨慕,鬧著讓爺爺放她出去。可如今,兵團之間生死與共的事,已是極少大生了,一遇到危險,想到的都首先是自己,而不是這個團隊。
玉暇想著,傷心著,卻也慶幸著。還好,她遇到的是玥堯,加入的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兵團。
“兵傭協會,已經如此腐敗了?難道就沒有人去管管他們嗎?”玥堯麵上憂慮,心中卻是笑開了,她要的就是邪塵二人多說話,這樣一來,才能讓她找到破綻。俗話說多說多錯,這個理還是真的。古人城不欺我也。
“管他們?嗬,巴結還來不及,莫提敵對了。原本還有一個煜燁兵團可以和他們抗衡,了如今也是冷淡了下來,不知幹什麼去了。十有八九,也是墜落了。”邪塵又是一聲冷笑,雖然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但也沒有察覺到自己今日說多了話。要是平日裏,他也是很少說話的。可見,邪塵對兵傭協會的感情很是深厚。
玥堯勾起唇角,已是了解他們的破綻,淡淡道,“如此,你們為何不臣服於虎旗兵團之下,反而要與他們對著幹。你們難道,不怕被他們抹殺掉嗎?”
聽玥堯這麼問,不待邪塵開口,黑廉就道,“我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屈服在那些小人之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於兩人所說的話,相比於玥堯和錦玖的淡定,花容和曲扇舞就顯得十分驚訝,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崇尚的兵傭協會已經變成了如今這樣千穿百孔的模樣。
“我欣賞閣下這樣的氣度,但我不會將魔衍草給閣下。”玥堯淺淺一笑,看著邪塵漸漸黑下去的臉,撥動著指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管兵傭協會如何如何,但我作為兵傭,作為一個個體,我就有我的底線。這魔衍草,我是不會給你們的。”
“說來說去,你們不也是怕了虎旗那些小人。”黑廉眼中浮現怒氣,聲音極冷,裸露在勁裝外的脖子青筋暴起,紅色暈染到了臉頰上。
“怕?”玥堯淺笑,“我司楚玥堯沒有什麼是會怕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虎旗兵團,你可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讓它消失。”
這裏,玥堯用的詞,是我們,而非我。
花容和曲扇舞心中劃過一絲溫暖,他們本就是後來加入,和玥堯的感情也沒有玉暇深,更不敢和錦玖比,其實他們兩個一直都有點介懷,隻是從未說出。
而玥堯這句也許是無心的“我們”,卻是認可了他們二人。
邪塵和黑廉一愣,隨即笑了笑,“口氣不小,可就憑你們嗎?恐怕還不夠資格挑戰虎旗的主團吧。”
玥堯並不惱怒於他不屑的語氣,血染的眼瞳中夾著睥晲天下的自信和輕狂。
“就憑我們,憑我司楚玥堯,憑玉家的嫡小姐,也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