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隻看見鴟吻嘴唇開合，一如既往地沒聽見關鍵詞。
林明心累，敷衍道：“哇，你的主人竟然是……啊！”
鴟吻嚴肅地糾正道：“不是哼哼哼，是……。”
林明：“……”依然聽不見關鍵詞。
“既然你找錯了人，就讓我出去吧，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林明妥協，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這神獸的身份，他醒來時感受到的磅礴氣息讓他除了上古蠻荒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神與人隻見隔了天塹，他既沒有實力去招惹，也沒有心思去拉攏。
隻是看鴟吻欲言又止地神色，林明心下已經有了緊張，鴟吻不想讓他就這麼出去。
果然，鴟吻猶豫了一瞬，咬咬牙開口道：“萬年之期已經到了。”
林明不解：“什麼？”
鴟吻低頭呼出一口氣：“今天過後，我就不在了。”
林明覺得自己沒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出去天南地北地環遊世界還是要去閻王爺那報道了？不對，鴟吻是神獸，地府根本承載不了他的神魂之力。
林明神色複雜，像鴟吻這種認真的性子，說出他就要走了……林明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帶著對天驕將逝的惋惜與蒼涼重複道：“走？”
鴟吻點頭：“萬年之前諸神之戰時我便已經殞身，主人重傷不支，將全部力量從身體中分離出來，並強行留下我的一縷神魂，造出望境，讓我看守他的力量，如今已經過了萬年，我神魂之力漸弱，該是走的時候了。”
“……”林明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有感於強者隕落而心情沉重，聞言歎了口氣道：“走好……我會記住你的。”
“我走後望境便會崩塌，主人的力量未被主人取回，便會暴露在整個天地之間，到時必然人人趨之若鶩，甚至有可能引來九天之上那一群，屆時必會大亂。”鴟吻似乎對九天之上的神明有著深深的敵意，甚至用了“那一群”來稱呼，林明自然捕捉到了這一點，不過他更關心的還是--
林明麵露驚恐：“你要幹嘛，我不會困在這裏幫你看家的！”
鴟吻一愣，像是沒想到林明會這麼想：“你誤會了，你身上有主人的氣息，我的意思是，將主人的全部力量放到你的身體裏。”
林明不明白，也抗拒，他腦袋清醒得很：“別鬧，我區區凡人之軀，如何承受上古神明的力量？你怕不是想讓我爆體而亡？”林明傲嬌地哼了一聲，“我不要，你自己看著。”
林明見慣了人間修士稍有成就就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可是鴟吻，堂堂上古龍神第九太子，背負氣運而生，本身就是能呼風喚雨的存在，卻是這麼一副謙卑有禮的樣子，林明從他一說話開始便對他抱有好感，心裏是不希望他就此隕落的。
“這是你和你主人的約定，不是我的，自己答應的東西自然該自己守護，你堂堂上古神獸，竟然想要用一死來逃脫責任？”林明不等鴟吻開口便沉聲道，其中句句都是譴責，傳聞執念能留人魂魄不散，不知道對神獸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