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三人進入大廳,白無痕這才解開了那人女兒的穴道。
穴道一將解開,她先是跑去查看她的父親,看到果真是活了過來,才嗚哇的大哭起來,隨後,才摸了一把眼淚,又指向了蔡行,“今天要不是這位小姐動手,我父親就真的被你治死了,你這個空有神醫名頭的庸醫。”
蘇芷籬看都到了這個時候,那蔡行還是不開口為自己辯駁,蘇芷籬實在看不下去,再看這圍的水泄不通的大堂,如不趁此說出真相,估計這蔡行將來在想在此行醫,恐怕也沒有人上門找他看病了。
“請問,這位蔡大夫,你可是已經斷定這人是個死人過否?”
眾人見這個救人的小姐再度開口,精神的豎起耳朵。
“並無此斷言。”
“那你可是見這人快要將死,拒絕過治療否?”
“並無將之拒之門外。”
“那你為何對眾人的指責毫無辯駁?”
“我隻可憐這一家老小失去父親,該是何等的悲切,痛苦,被她覬覦最終信任的大夫卻在答應了救治她父親的同時,卻沒有那個施救的能力,她該是何等的失望,我亦有對自己的自責與無力。”
那女兒家,聽了蘇芷蘺兩人的一問一答,到了此時此刻才幡然明悟,她想起當時她是跪著求蔡神醫救她父親的,在此之前她已去了多家藥堂,都被人拒絕在門外,隻有這家藥堂沒有,隻有這位大夫在安慰她,說一定會好好救治她的父親,她有了希望,最後又在得知父親無藥可救的時候,轉身恨上了這個不斷為她保證著的大夫,還怨懟他是位庸醫。
“聽到了嗎?”蘇芷籬這一聲說的及其憤怒,她是憤怒的,人性總是自私,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被人輕易忽略,真是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眾人一個激靈,接著蘇芷蘺又開口,“第一他從未有斷言過這個病人已經死亡,隻是他無力救他,這視為謹言,第二他在行一個大夫救死扶傷的醫德,從不將病人拒之門外,這視為個人品性,第三他有顆悲天勉人的菩薩心腸,體諒病人家中人的痛苦,不責怪他人,隻責怪自己,這視為胸懷,如若這些優質的品行都被人視作理所當然,我看往後這城中的病人不看也罷!”蘇芷籬說完看了那女孩一眼,轉身去往後院。
她的話頓時在這個剛剛還嗡嗡亂叫的小醫館裏激起千層浪,在眾人心中不斷回響,那蔡大夫被她一通誇讚,順時成為了一個菩薩轉世的絕世好神醫,眾人反應過來紛紛表達了歉意,不再圍著藥堂默默散去,那家病人的女兒更是走上前去給蔡行跪下磕頭賠罪。
“蔡大夫,剛剛是我的錯,都怪我一時心急,誤會了您。”那女子本也不是那胸中憋惡之人,道歉賠禮及有誠意。
“快起來吧!今日救了你父親的人本也不是我,要謝還是謝剛剛那位蘇姑娘吧!”蔡行攙扶起跪在他麵前的女孩。
而後院,洗了手又從新拿起之前沒吃完的飯菜開始吃起來的蘇芷蘺,瞄眼看著不斷研究著自己的白無痕,默默無聲。
白無痕就坐在蘇芷籬的身邊,看她打定主意不開口才拿起筷子邊吃菜邊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種世間難治的必死病症,你施展起來駕輕就熟,醫術高超不凡,想來是有位好師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