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時,還是一臉柔情,道:“臣妾知道皇上不會來了,但是,還是叫臣妾好好盡孝吧,不枉太後對我紀家日後的照拂。”
說罷,手已經往前湊去,然而,太後麵色一凜,喝道:“大膽,來人,皇貴妃欲要行刺本宮,還不快給哀家拿下!”
話音一落,早有準備好的侍衛一擁而入,各個手持長刀,已經有好幾柄架在脖頸上!
“大膽,皇貴妃肚子裏已經懷了龍嗣,傷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誰擔當的起!”一聲淒厲大喝,蓮歌已經護在我身前,義正嚴詞,那些刀猶豫著,終於撤下,卻還是圍在周圍咫尺間,隔著薄薄的衣衫,傳來陣陣涼意。
綠珠與代雙被剛剛的情形驚嚇到,看到蓮歌已經護到我身前,連忙圍在我周身,不叫那些不長眼的刀劍劃傷我。
還不待說什麼,卻有侍衛押解著恭順進了大殿,回話道:“啟稟太後,剛剛卑職發現這人企圖逃脫,欲去前朝給皇上傳話。”
太後不怒反笑:“皇貴妃可真會調教,這手底下的可沒有一個庸才,這樣吧,哀家就準了,你們陪著皇貴妃一起入葬吧!”
綠珠哽咽,噙著淚珠,卻始終不叫那眼淚流下,不向這些人示弱:“太後娘娘,我家主子可是懷了龍嗣,豈能說殺就殺!”
太後轉而瞪視著綠珠:“龍嗣?哀家說是野種誰又敢反駁?來人,給哀家拉下去亂棍打死!”
心底微涼,卻震驚太後的果敢,於是笑道:“太後隻是生的什麼氣呢,臣妾還真要被太後嚇壞了,太後可別再開玩笑了。”
太後滿臉鄙夷,道:“還想著拖延,那哀家就告訴你,現在連順禎夫人都被哀家軟禁了,這時候,還有誰知道你出事,就是知道的人又如何去找了皇帝來救你?”
看著那深深的笑意,我笑:“太後想來早就知道對皇後下毒的是誰吧,得罪不起,卻要找個替罪的,不過……太後難道不怕那人打的注意根本不是什麼皇後,而是……”我慧黠一笑,言外之意,還要太後自己去想。
能對皇後下毒手的,除了我以外還可以有很多人有那個心思,可是真的能做到,能有那個心思謀略和近身機會的,可就隻有——華儀夫人,其他人沒有必要前去得罪蘇家,因為得罪不起,可她華儀就不同,她的家族足以與蘇家抗衡。
太後麵色不改,可我服侍那麼久卻知道,她是開始懷疑了,道:“你以為哀家會信你,華儀她可沒這個膽子!”
但是她遊移不定的神色卻叫我有了機會,我暗喜,道:“臣妾不懼做這替罪羊,隻是可惜不能助到太後除去阻礙,真是罪過。”
不想太後聽完我的話,臉上已經掛上了冷冷的笑意,那精光幾乎將我看透,心中一驚,不好的預感縈繞腦中。
“你以為哀家真的老了?”太後玩味的一笑。
我駭得一身冷汗,已經濕透衣巾。身後,看不到蓮歌,我知道身後的幾人都已經沒了主意,心中有些慌亂了,卻還要逼迫自己趕快靜下來,蓮歌幾個還要靠我,家族還需要我,怎能這麼輕易放棄,隻是越要安靜卻越做不到心如止水。
蓮歌突然揚聲道:“婢子鬥膽回稟太後,皇貴妃娘娘已有身孕,這樣站下去怕是……”突然說話的她自然此番自己是越矩了,但是語氣還是十分恭謹,話也是點到為止。
“放肆,主子們說話還有奴才插嘴的份,拉出去重打三十板子!”月蟬姑姑還不等蓮歌再說什麼,大喝道,已經上來了幾個有了年紀的嬤嬤上前來欲要將她帶下去行刑。
那可是太後身邊專門負責教習的老資曆的嬤嬤了,蓮歌在她們手裏哪裏還能保下命來,心裏焦慮,趕忙阻止道:“太後,蓮歌也是怕臣妾站的久了……”
太後陰翳地看了我一眼,笑著打斷道:“這種奴才怎好留在當今皇貴妃身邊聽差,今日哀家做主,這奴才也就不必跟著殉了,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