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掃向低頭撇嘴的鳳旋，嘴角一彎，看來她二人是有注意的了，安靜跪在旁邊的霂霏，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慌張。
“顏兒，朕替你好好教訓兩個丫頭，別傷了身子，”說罷轉向地上跪著的二人，“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跑到朕的後宮來鬧騰，真是反了天了，鳳旋這般也就罷了，連霂霏你也跟著添亂，真是叫朕失望，失望透頂！”晟睿“啪”地拍在床沿，看起來是被氣得不輕。
霂霏麵上卻依舊寧靜如水，可是鳳旋卻“哇”的一聲哭了，隻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兩位妹妹還小，還是責罵臣妾吧。”德妃側麵而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隻是壓抑著不哭，這更是給晟睿火上澆油。
“愛妃莫哭，朕今日定會好好教訓這兩個頑劣的丫頭。”
“皇兄，妹妹知錯了，您罰我吧，我知道對不起德妃，鳳旋一時衝動，做起事來不管不顧，求皇兄降罪，鳳旋甘願領罰。”鳳旋淚流滿麵的樣子也是楚楚可憐，倒是叫一心為德妃做主的晟睿也猶豫起來，聽宮人說，鳳旋公主性子傲，輕易不會低頭認錯，更別說哭求了，今日破例，隻是因為事情被溪顏攪得越來越大，已經非常不好收場了。
“你，今日為何來找德妃麻煩，你給我說。”晟睿隻字不提如何罰鳳旋的事，德妃氣的牙癢癢，隻是緊抿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倒是叫本就蒼白的麵色越加慘白了去。
“皇兄，流蘇死了，流蘇死了……”鳳旋由抽泣改為放聲大哭，撲到晟睿腳下，抱著他的腿哭的悲痛欲絕。
德妃也是一愣，說道：“皇上，流蘇是我宮裏的大宮女，咳咳——”德妃說不了兩句就咳起來，示意旁邊宮女替她說完，那宮女說道：“回皇上，流蘇姑姑昨日晚間重疾暴斃了，今早鳳旋公主匆匆而來，隻說我家娘娘苛待宮女，把流蘇害死的。”那宮女進退有禮，話也是點到而止，說完就退到後方，低著頭不再說話。
“鳳旋，你打了德妃就隻為個宮女？”
“回皇兄，那流蘇不是普通宮女，難道您忘了？”鳳旋殷切地看著晟睿，眼神裏盡是悲傷，淚珠掛在眼尾，盈盈欲墜，煞是可憐。
“流蘇？一個宮女還能跟你攀上關係真真是笑話，別忘了你是公主，身份尊貴，而為了一個宮女竟打了德妃，你將德妃至於何地，將朕至於何地，哼。”晟睿越發氣急，指著鳳旋，恨不得上前替德妃還回那一巴掌去。
“皇兄，你可知道，當年母親難產，伺候在側的是誰？人都道，滴水恩，湧泉報，妹妹無知，為了救我姐妹二人的恩人，什麼事都做不得？”鳳旋說的憤慨，臉色微紅，卻如何也不肯再低頭了。
“恩人？這裏是皇家，那起子奴才救主都是應該，你還要拿那奴才說事？朕看你就是小肚雞腸，心裏記恨德妃，今次故意找茬來了。”
“皇兄，我姐妹二人當年，差點隨母而去，您又在哪裏，母親身邊就隻有一個流蘇在，若不是還有個流蘇，我鳳旋與妹妹也活不到今天，而流蘇死在德妃這處，我怎麼知道不是德妃下的手，知道她救了我二人，終於容不得她了，找了個機會就下了殺手，我還要敢問皇兄，這就是你寵幸的女子，如此容不得人？”鳳旋說的異常悲憤，晟睿氣急，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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