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上誰家年少(3 / 3)

綠珠則不一樣,很樸實的一個孩子,紅玉不愛做的事她做,不愛吃的菜她吃,而且所有事都安排的有條不紊,雖不似紅丫頭那般活泛,整日嘴也閑不下來,但是綠珠卻較紅玉更得我心,我到哪,綠珠自會跟到哪,不會二心,這點我絕對相信。

因著第一日入宮,隨身攜帶的家什要經過宮中檢驗,她倆個便跟了過去,待到回來時我早已沉沉入睡,蓮歌安排她二人住於一處,簡單叮囑了幾句。

第二日清晨,早早起來,紅玉來幫我梳頭,交代了昨日的安排。

此時蓮歌也入得內室,打起簾子說道:“蓮歌給小主請安,小主起的好生早。”

“這宮裏雖還未設主位,自是不必去請安的,但是皇後處還是要過去問安的。”我斟酌著挑選著今日要穿戴的衣飾,不可張揚,但又不能失了尚書府的體麵。最後選了件鵝黃色的綢衫,選了一隻碧玉八寶玲瓏簪輕輕別在雲髻後,看著太過於單調,便又加了兩隻臘梅珠花,手上換上了娘給準備的金絲翡翠鐲,看看也差不多了,便看向蓮歌。

看著我這身裝扮,蓮歌眼神裏流露著讚賞,我見了心下也是一喜,能讓她也賞識,這身衣飾便也無挑了。看看時辰差不多了,蓮歌便隨我一同前往皇後的瑤華宮。

雖然位分低的宮嬪,不必日日前去皇後處請安,但是第一次的請安是免不得的。

華麗的瑤華宮,昭示著這位大周朝最顯赫女子的榮耀,聽聞當今聖上頗愛自己的這位結發皇後,正殿前鋪地的金蓮,是當年大婚時賜予的恩寵。金碧輝煌的廊宇,整個宮裏怕也找不到第二處。

眼尖的太監見到我,高聲向內通報:“舒嬪小主到——”

踩在足以照見人影的金箔上,有種隔世的浮華映上心頭,整整已經很是整齊的衣衫,將來時的披風交與蓮歌,緩步走進瑤光殿。

“秋水宮紀晗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給各位姐姐請安安。”正中央端坐那人,想必便是皇後了吧,遠遠地跪地行禮,未敢抬頭看。

“這是舒嬪吧,免禮吧,看座。”那高高在上的是平滑的音色,於是我在眾人的注目中起身落座。

“可是貴妃、德妃娘家的那個小妹妹?”上首左方說話的那位是凝妃,蓮歌在身邊輕聲提醒著,我欠身道:“回凝妃娘娘,正是小妹。”

“呦,紀家的姑娘就是守禮,嘖嘖。”這次說話的是蓉妃,相比凝妃的穩重內斂,蓉妃反而有些輕浮乖戾了,當然隻是看外表,古語有雲:相由心生。

“謝蓉妃娘娘誇讚。”我謙卑地低著頭,聽著她們“姐姐妹妹”的說笑,那些家常瑣碎裏,夾雜著的針鋒相對,我還是聽的出來的,隻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安靜地低著頭。

新晉的宮嬪,好似隻有我是提前到了的,其他人明日才可進宮,這是因著兩位姐姐的緣故,才能得此“殊榮”,我心底冷笑。

“貴妃娘娘,德妃娘娘,華儀夫人,辛貴嬪到。”一聲唱喏,原本說笑的眾人卻也靜了,整頓衣衫,準備行禮。

很多年了,不知筠雅和溪顏如今是何模樣了?!

華麗的紅裝,烏黑的發絲攏起的是貴妃的金冠,一朵牡丹國色天香,那高傲的神色便是湘貴妃了。其後的是一身寶藍色的女子,麵色恬靜,頭上斜插一隻金色蘭花步搖,那舉手投足間的風韻,似曾相識,定是二姐——溪顏。

大姐二姐在前,不遠緊隨的兩個女子:一個頗有大家風采,行動不似女子般嬌柔,但是那股自然的韻味卻也有令人著迷的一麵;而另一個容貌在眾人裏卻不是很出眾,很普通的女子,也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