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眼看就撲到了麵前,長手一甩巴掌,竟被擋在星瀾麵前的桑祺挨了,桑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特別難看。任苒又心疼又生氣,朝著星瀾又要動手,卻被桑祺緊緊抓住。後方的人中突然衝出宋銜華,“你幹什麼你!”還沒說完就使勁攥住了桑祺的衣領。
“你是哪根蔥?”桑祺猛地一推,宋銜華摔倒了地上。
兩人接著就打了起來。
星瀾趕緊去拉桑祺,任苒匆匆一瞪星瀾,然後衝過去護著桑祺,星瀾轉身拉宋銜華,大喊著別打了。
班裏的一行人在林濤的“精明指揮”下竟然也參與進來——拉架,可卻是越拉越混亂,場麵一度失去控製,引得其他班級觀看。林濤一看指揮不了了,忙緊急召喚,可這個被誰踢了一下,那個被人踩了一腳,都沒有還過手來,都不聽。林濤在一旁急的團團轉,卻再也不敢叫人往前衝。
星瀾被擠在中間,根本使不上勁兒。本來就比男生矮,頭頂一雙雙手不斷像雨點一樣落下來。一點點往外擠,馬上就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了,剛邁出腿,另一隻腳卻故意高高擋住。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了,直直往前倒。喉嚨好像被什麼塞住了,發不出聲音。眼前一片白,額頭一陣劇痛,血好像一下子湧了上來,白咕嘟咕嘟變成渾濁的紅。身體重重落下去,天也好像一下子變暗了。
學校通知:因聚眾鬥毆,對宋銜華,任苒,王星瀾等人作出如下處理:給予宋銜華以嚴重警告處分,並作出5000字檢討;給予任苒,王星瀾警告處分,並作出3000字檢討。
班級(林濤)通知:因聚眾鬥毆,影響班規班風。對王星瀾處以二十元懲罰;對宋銜華任苒處以十元懲罰。
大家有點愣了,那個“始作俑者”呢。
大家都在說上學多麼好多麼好,可此時此刻桑祺的特權在閃閃發光,有點羨妒,甚至想好上完學後專門來學校打一架,多半是現在有敵人的,心裏一橫。
可學校就是另一座城,既然進來了,就必須得遵守這城的紀律和章法,每個人的自由度必然大打折扣,意氣用事也必然會付出額外的代價。我們沿著城牆轉啊轉,渴望有一天翻牆出去,離開這,到更遠大的地方去。可總有一天你會看見這壓製這剝奪的好,為什麼要砍樹杈兒,因為不想它長歪長壞,想讓它長大長高,為了能看見更大更遠的地方。
雖然有人咋呼著要報警,可在任苒的偏袒下,桑祺啥事兒沒有。男人能得到女人如此百般嗬護,是福祉,但愛若不能以愛作為回報,人就會滋生潺潺恨意了。星瀾不懂,卻並不羨慕。
“為什麼罰我這麼多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
“您什麼意思啊。那是我朋友,不是男朋友。”
“那也不行。影響風化。”壞就壞在那不是你男朋友,林濤咬牙想。
“我都受傷了,您還……”
“這點輕傷,現在不是好了嗎。”
“我頭還暈著呢。哎吆。”星瀾作勢扶牆。
“我腰還酸著呢。”瞪她一眼。
“您……”
“還有。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別有事沒事和別的班級的同學呆一塊兒,瞎認識沒好處。”
“您真健忘呐。我那朋友不是咱學校的。”奇了怪了。
“記住了我話就行。好好學你的習吧。馬上就到期中考試了,到時候我看你成績怎麼樣。記住我話啊。”
林濤扭頭就走了。氣得星瀾噘半天嘴,不帶這樣的啊,心想:等我哪天功成名就把所有老師都看一遍,除了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