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多謝!此等大恩,許某日後必當登門重謝。”許毅衝著那牢頭一躬到底,韓博和秦慕錚站在許毅的身後也向著牢頭行禮。
牢頭還禮,道:“許爺不必客氣,我在門口等候。”牢頭說完連牢門也沒有鎖,拿著鑰匙和鎖頭自去前麵等著了。
許毅連忙帶著韓博和秦慕錚進了牢房,韓軒早就聽到了聲響,到底是要顧著燕王的身份,這時候才迎出來,疑惑道:“許毅?你怎來了?”
“屬下見過王爺,這些時日讓王爺受苦了。”許毅忙上前兩步,單膝跪地給韓軒行禮。
秦慕錚眼珠子微微一轉,也跟上前去,學著許毅的樣子單膝跪在韓軒麵前,道:“屬下見過王爺。”
許毅後麵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就被秦慕錚這麼一鬧打斷了。韓軒自韓博和秦慕錚一進牢門就微微留意了一下,總覺得這二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秦慕錚這一開口,韓軒的眼中便漫上來驚喜與快樂,不可置信道:“錚兒?錚兒!錚兒,真的是你!”
也不顧許毅和另一個隨從還在場,大步上前就將秦慕錚一把撈起來,猛的擁入懷中,激動道:“錚兒,真的是你!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韓博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不由得有些酸酸的道:“二哥對錚兒還真是情真意重啊,易容變裝之後,二哥竟然也能一眼認出錚兒來。”
他這一開口,韓軒自然聽出來這是自己弟弟的聲音,俊臉一紅,舍不得放開秦慕錚,卻不得不放開秦慕錚,大手猶自不甘的牽著秦慕錚的小手,道:“四弟?你也來了?”
“難為二哥還能記得我這個不肖的弟弟,想來我在二哥心中還是個些末位置的。”韓博心中的一缸老醋已經潑天潑地潑空氣,頃刻間他的世界裏就隻剩下酸澀這一種味道。上前兩步將秦慕錚從韓軒的身邊扯開,韓博道:“天啟城內的情況,我們隻是知曉個大概,還有一些細節想要問問二哥。”
握在掌心的柔軟小手被抽走,韓軒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空了一塊,想要將這柔軟在捉回來,手指動了動,卻還是放棄了,語氣已然酸澀,道:“你們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吧。”
不過片刻的功夫,秦慕錚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麻袋一樣,被韓軒和韓博兩個人揪來揪去。從韓博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狠狠的瞪了韓博一眼,道:“都是自己人,我便直說了。韓軒,你是見過那個德妃張靜琪的,是什麼印象?”
“一顰一笑間竟然有九分與錚兒相似。”韓軒答道,目光又溫溫柔柔的落在了秦慕錚的身上。
韓博的世界裏酸度又加深了一分,即便頂著那麼一張平凡的臉也能扯出來一個風流邪魅的笑:“二哥倒是觀察的仔細,就連皇兄都沒發現這一分的不同,整日沉醉在醉生夢死中不肯醒過來。”
說著,韓博又無比幽怨的看了一眼秦慕錚,那哀怨的小眼神讓秦慕錚的心都跟著一顫,無聲的委屈一波又一波的湧過去。都是你這個冤家,竟然無端惹出來這麼多的桃花。
秦慕錚覺得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她又不是聖母白蓮花,也沒那麼多的愛去溫暖人間,貪吃貪睡愛銀子,也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和經天緯地的才學,無端驚了一池又一池的春水實非她所願。
韓博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韓軒又不是瞎子,讓他覺得難過的是秦慕錚是不是飄向韓博的眼神,秦慕錚是在意韓博的,她的情意給了韓博。
心猛的一抽,即便在戰場上受了再嚴重的傷,韓軒也從來沒覺得如此痛苦過。畢竟是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過的,隻一瞬韓軒就將自己的心事掩藏好,變成那個沉穩又冷靜的燕王。
韓博這個妖孽心思遠比常人纖細微妙,韓軒這一瞬間的情緒炸裂自然沒逃得過他的眼睛。心底微微一歎,將滿世界的酸氣都收攏收攏,暫且擱置到一邊,等此間的事情了了,還是帶著秦慕錚回淮陽比較妥當。
當然,秦慕錚招惹到的可不止韓家三兄弟,還一個東方閣主東方煜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思念著秦慕錚。韓博若是也遇到了當時秦慕錚的喬遷宴,定然要酸的骨酥腿軟,隻剩一雙邪魅的眼恨恨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