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毅怎麼辦?我可是聽說許總管可是日日都到咱家門口報道啊。哎,我瞧著你頭上的這跟發簪怎麼有些眼熟呢?好像前日裏在門口遇見許總管時,他手裏拿著的就是這一支。”秦慕錚鬆開錦瑟,故意打趣道。
錦瑟一張臉羞得滿麵通紅,跺了跺腳,嬌嗔一句:“我不理你了?”便飛快的跑了出去。
秦慕錚笑了半天,心中已然開始盤算要給錦瑟準備一份什麼樣的嫁妝,陪嫁多少才會讓錦瑟體麵不被婆家人看輕,也不能太過豐厚讓她未來婆家的人都跑來湊成一大家,讓錦瑟後半生為了生活瑣碎操心勞力。
秦慕錚思量來思量去,忽然想到了自身,若是自己日後嫁給韓博,該帶多少陪嫁才好。轉念一想,著實不知何時才能等到那一天,韓博現下連個正式告白都不曾有,他的心意從未向自己坦誠過,現在就想著準備嫁妝,著實早了些。
仔細算了算,兩世加起來秦慕錚的年歲也才二十出頭,但是卻覺得自己經曆了種種變故,竟要比旁人活了幾世都覺得滄桑,卻不曾同誰交換過一顆完整的真心。
忽然又想到了帶自己來這裏的如意箏,想起來父親和那狐狸精,秦慕錚便又歇了找如意箏的心思。
“我剛瞧見鷹七那丫頭看這些訊息笑得不行,便拿來給錚兒解個悶子。”錦瑟抱來一大摞信箋放到了秦慕錚身側,便去幫忙收拾廚房了。
秦慕錚本不想看的,這是天機門每日收到的來自各處的信息,為了方便管理分類,秦慕錚便統一了信息的分類歸納方法,連信箋的樣式也都統一了。隨意那麼掃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同淮陽王韓博反叛有關的消息。
終究還是沒忍住,秦慕錚抓了一疊在手上翻看,信箋的邊框都是不同的顏色,完全沒有按照秦慕錚定下的整理規則分配。秦慕錚一頁頁翻看下來,竟然全部都是同淮陽王韓博有關的消息。秦慕錚心中一暖,錦瑟竟然這般細心。
慢慢的秦慕錚竟然將所有的消息都看完了,錦瑟進來點燈的時候,秦慕錚正在揉著酸困的眼睛。
“竟然都看完了?怎不早些叫我進來點燈啊,若是累壞了眼睛可怎辦?”錦瑟進來將屋內的燈點了一半。“等錚兒的眼睛習慣了這屋裏的亮度,我再點幾盞燈。”
“都到掌燈時分了,我竟完全沒有預料到情勢竟然危機到了如此地步。天啟被圍的如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當真有趣。”秦慕錚站起身,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
“情勢危及,錚兒為何會說有趣。”錦瑟有些不解,天啟城內簡直人人自危,她卻看不出哪裏有趣。
“圍而不攻,天啟城被困了這許久也沒有向民間征發民兵遊勇,錦瑟你不覺得奇怪麼?”秦慕錚覺得自己的脊柱從上到下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響之後,總算覺得筋骨都舒展開來。
“打仗評判都是朝廷的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顧及好自家的平安就好。”錦瑟將那些信箋都整理好,暫時放在了秦慕錚的書桌上。
“若是我猜的不錯,他們不過是要做一場戲。城內始終太平,淮陽王不會真的攻打天啟,不是要清君側麼,該出去就死的人早晚都要出去,咱們且等著看就是了。餓了,吃飯!”
秦慕錚一連幾日都在追看各處的信息,當真如她猜想的一般。河間張氏始終不動聲色,宮中已然如鐵桶一般,城外也被圍的鐵桶一般,河間張氏便架在兩層鐵桶中間,當真如銅鍋涮肉中煮著的肉一般,時時刻刻都是煎熬。
東方煜果真也參與了此間之事,每日朝堂上帶頭替河間張氏發生的朝臣都被淩波閣給鏟除了。朝上的清流,更是從天機門買了許多河間張氏勢力的有關罪證。
鷹九曾稟告過秦慕錚,詢問是否將這些消息賣給清流之人。
“賣,幹嘛不賣,若是有相關證據,就當做贈品一並送給顧客才是。”秦慕錚當然盼著這些事情快些了了,也好找韓博問個明白。
張靜秋果真能算得上是賢後,穿了皇後的朝服,親自捧著皇後的寶冊金印竟然闖進了勤政殿,以自己性命做保,向皇帝韓軒承諾,河間張氏定然全力出城平叛。
這便是要河間張氏的爪牙們出城就死,丞相張鞏牙都要咬碎了,張氏不能失掉皇後這個保護傘,隻得請旨出城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