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得了一天去了永樂宮,宮觀裏有些道行的道長果真都被接進宮裏了。秦慕錚的房間還保持原樣,自己收拾了幾卷經書、醫術和毒書便回了燕王府。
玄真子教授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口述,落在書卷上的便是道家基本法門與武功的一些基本招式。秦慕錚想到自己這些日子著實荒廢了武藝,有愧於玄真子的諄諄教導,便又將功夫重新練起來。
待練到易容術的時候,秦慕錚忽然發覺這裏女子用的護膚品還真不少,各色胭脂香粉頭油麵油俱全,還有口脂和麵藥,單畫眉的眉筆都分成各種眉黛。但是能夠稱得上是彩妝卻沒有幾樣,眉黛算一樣,能夠修飾瑕疵和調整膚色的東西卻一樣沒有,口脂在顏色上也頗單一,眼影和睫毛膏幹脆就沒有專門的品類。
若是能將醫學知識與基本的調色知識結合到化妝品的生產中,定然能夠大受好評,做出這個時代的流行妝品來。秦慕錚仿佛聽到了銀子流淌的聲音,不由得笑眯了眼。
“錚兒,想什麼笑的這般開心?”錦瑟一進屋就瞧見秦慕錚笑眯眯的拿著筆,墨汁都滴落到紙上了。
“在想賺錢法子啊。本門主要養活一整門的弟子,要管著這多人結婚成家的開銷,壓力有點大啊。”秦慕錚將筆擱到一邊,假裝感歎道。對於錦瑟,她再不會隱瞞什麼,將鷹眼改作天機門自然要告訴錦瑟。
“笑成這樣定然是有了好法子了?”錦瑟將鷹眼們回報的天啟城內各處的情況遞給秦慕錚。
秦慕錚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心中有了計量。天啟城內的百姓生活雖在國喪,吃吃素,傳傳八卦,沒得娛樂也不無聊。宮中和各個大臣的府邸卻不太平,韓軒成日裏帶著直屬韓徹的羽林禁衛抓了不少人。上至士大夫和大將軍,下至刀筆吏和小門房,在宮中更是抓了許多,大內的監牢已經人滿為患。
張靜秋的太子妃寶座還坐的穩當,沒有確實的證據,韓軒就是故意將事態擴大化,也抓不得多少人。河間張氏的勢力不過被敲打掉了些枝葉,主幹仍在,深根未傷。
國喪期禁止民間一切娛樂,柳如煙被送回了滿堂嬌正趕上停業休息,即便是彩燈高掛的時候,滿堂嬌的鴇兒也未摸清韓軒的意思時,也不敢讓柳如煙接客。柳如煙在滿堂嬌裏好吃好喝的被伺候著,成日裏換著法兒的詛咒秦慕錚。
秦慕錚不計較,耿直少年鷹九卻看不下去,總是會到柳如煙那突擊檢查一回,隻要聽到或者見到柳如煙詛咒秦慕錚,便將柳如煙的下巴卸了。
這些時日裏,治跌打扭傷的大夫往滿堂嬌跑的特別勤快,有一日竟然跑了三趟。
柳如煙麵腫如豬之後,終於是吃了教訓,隻在心理恨著秦慕錚,卻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韓啟的三七過了,韓徹終於登基繼位,大赦天下的同時下旨至全國解除國喪,恢複民間一切婚喪嫁娶和娛樂慶祝。
壓抑了許久的天啟城,終於歡騰起來。秦慕錚在崢嶸殿裏都能聽得到城內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入夜之後各處懸掛的彩燈更是將天空都映成了彩色的。
韓軒帶著一身的疲憊終於回了王府,徑自來到秦慕錚的崢嶸殿。
“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安。”秦慕錚向韓軒福了福,到底是頂著人家老婆的名號,總是要應付一下。
“你我之間從不需要這些個虛禮。”韓軒自己踱到主位上坐下,身上穿著最隆重的華服,帶著一點酒氣。
從不需要麼?秦慕錚可不這麼覺得,在韓軒沒動心之前,便是全合了禮數也能被找出來錯處。不過,不用行禮最好,秦慕錚也不客氣,自己坐到了另一邊,等著韓軒發難。
“我知你發落了如煙也是再忍不得她的所作所為,到底那不是個良家女子該呆的地方。”韓軒雖然從告示上知曉了當年與柳如煙的相遇不過是她的精心算計,但是這些年的枕榻相伴卻不是假的,韓軒始終不是個絕情的人。
“那王爺要我將她發落到哪裏?送到提刑衙門?還是送到個富貴人家裏?還是就不應該送出王府?王爺若是舍不得,妾身這便派人將柳側妃接回來。”秦慕錚句句逼人,卻是一點餘地都不給韓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