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何必如此多禮,快快起身吧。”秦慕錚說著,抓了兩顆核桃在手裏。
“妾今日前來是向王妃娘娘賠罪的,請王妃娘娘大人……”柳如煙卻是不肯起來,依然端正的跪好。
“嘎巴”一聲脆響,秦慕錚用手便將兩顆核桃捏開了,打斷了柳如煙的話。
柳如煙抬頭看了看秦慕錚,還是接著道:“妾今日前來向王妃娘娘賠罪,以前是妾……”
“嗯!這個核桃好吃,錦瑟你嚐嚐看。”秦慕錚往嘴裏塞了一塊核桃仁,將剩下的遞給錦瑟。
柳如煙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現下又不能發火,隻得再一次說道:“請王妃娘娘容稟,妾今日向王妃娘娘賠罪……”
“呸!”秦慕錚忽然將嘴裏的核桃仁都吐了出來,正落在柳如煙的腳邊,柳如煙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
柳如煙自然知曉這是秦慕錚故意的,卻不能發作,雙手揪扯著自己的裙子,骨節隱隱發白。
秦慕錚卻是冷冷一笑,倒要看看柳如煙能忍到什麼時候,道:“錦瑟你說明明就是一棵核桃樹上長的,怎地就一顆是香的,一顆是苦的。”
錦瑟自然要同秦慕錚緊密配合,忙遞上一杯花茶,解釋道:“奴婢卻是聽個老話說‘嗑瓜子嗑出個臭蟲,啥仁都有。’想必這核桃也是同樣的道理,自然是香的苦的啥仁都有。”
“來來來,你們也別站著看,都那幾顆核桃嚐嚐,到底是不是啥仁都有?”秦慕錚說著便招呼了錦瑟將幹果匣子裏的核桃都摸出來分給屋裏看熱鬧的鷹眼們。
一時間剝核桃的聲音不斷,劈劈剝剝的聲音每響一聲,就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刪在柳如煙的臉上,柳如煙跪在這裏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這就足夠了?秦慕錚哪裏肯這般放過柳如煙,比起她和錦瑟受到的那些苦楚,柳如煙還是太舒服了。
“啟稟王妃娘娘,柳側妃娘娘是專門向王妃娘娘賠罪的,王妃娘娘還是聽側妃把話說完才好。”趙四家的也不是個傻的,瞧著柳如煙的樣子,在想起來柳如煙同她講的那些個大婦迫害小妾的故事,自然而然將秦慕錚同惡婦畫上了等號。
“大膽賤婢!本王妃並未傳召,哪裏容得你出聲放肆!”秦慕錚忽然翻了臉,一聲“賤婢”不住嚇了趙四家的一跳,就連跪在地上的柳如煙也是一哆嗦。
“奴婢不敢,請王妃娘娘息怒。”趙四家的慌忙跪下請罪,卻不是真個怕了,她未賣身到王府,左右不過是丟了活計。
“來人,掌嘴!”秦慕錚冷冷道。
一旁的鷹眼得令,兩人將趙四家的按住,耿直少年鷹九掄圓了巴掌扇了起來。懲罰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鷹九自然不會用上武功,但是長年練武,又是惱了趙四家的做了柳如煙的幫凶,鷹九這幾巴掌刪的結實,幾下便打飛了趙四家的半口牙。
你沒看錯,確實是打飛了!有兩顆飛出來的蛀牙被口水和血水包裹著飛濺到了柳如煙的臉上,自然又因得柳如煙一聲尖叫。
“大膽!驚了我家主上你可吃罪的起?”鷹七還是個喜歡八卦的少女,對於市井上的傳聞便多聽了幾耳朵。柳如煙編排的那些,鷹七早就氣憤非常。
柳如煙心知秦慕錚是不打算放過自己的,就算今日自己沒有送上門來,秦慕錚也會去找她的麻煩,索性撕掉了楚楚可憐的偽裝,毫不掩飾心中的怨毒,狠狠的瞪向秦慕錚。
“今日落到了王妃手裏,要殺要剮都隨王妃。”
“喲,本王妃倒不知柳側妃何時生出了傲骨?”秦慕錚滿意的笑眯了眼,這才是柳如煙的真麵目。
“賤婦,究竟要如何你直接來便是,何必要這般折辱本妃。”柳如煙再壓抑不住心中怨毒,咒罵出聲。
“辱我主上,其罪當誅!”耿直少年鷹九再容不得柳如煙吐出什麼有汙尊眾人耳朵的話,上前將柳如煙的下巴摘了下來。
“罷了,你做下的那起子醃臢事,本王妃說出來都怕髒了自己的口。回頭王府會出一份告示,將你這些年做下的種種都公之於眾。若真論了罪,你死十次都不夠。”秦慕錚顧不得韓軒是怎麼想,卻不願因為柳如煙再浪費一點心思,也不願因為她再讓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遭遇危險或者惡意,便對琉璃道:“琉璃你讓外院的管事將柳如煙的東西收拾下,柳如煙從哪裏來的便送回哪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