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章 被劫出宮(2 / 2)

“四弟有話好好說,即便是皇兄欺負了你,二哥也會為你做主,先將兵刃放下。”韓軒性子要比韓徹直接一些,心中同樣終是骨肉親情。韓軒根本就不相信韓博會謀反,也不相信韓博會不念手足情對韓徹痛下殺手。

“臣弟不過是跟皇兄商量一些事情,皇嫂卻不許皇兄應允,竟然帶了這麼些個侍衛圍攻臣弟。二哥,臣弟好怕,我這病人一放,這些侍衛就是撲上來生撕了臣弟。”韓博幾句話就將傳位的國事說成兄弟間的家事,更是向著韓軒訴了委屈,手上的劍非但沒放下,更向秦慕錚的脖頸處湊近了一點。

看得玄真子也是心頭一緊,旁人不知,他卻是知曉韓博與秦慕錚是有同心咒的,秦慕錚痛則韓博痛,秦慕錚亡韓博必亡。韓博定然不會真個對秦慕錚如何,隻是這架勢著實看得人心驚。

“四弟你且放心,二哥用性命做寶,你先放下兵刃,若是再有鼠輩敢妄動,二哥定要他粉身碎骨!”韓軒這一番話說的極不客氣,就差點名道姓的指著張靜秋了。

往常張靜秋一向處事端方得體,也不是個愛尋閑事的,韓軒對這個大嫂也是極為敬重。然韓軒雖是縱橫沙場的殺神,最看重的卻是情義二字,現在張靜秋讓韓軒的親弟受傷不說,更逼得親弟挾持著韓軒的心上人,韓軒這般說話已經是極為客氣了。

張靜秋依然無言,毓德宮的院子其實不小,突然擠滿了這麼多人倒顯得逼仄非常。韓博挾持著秦慕錚為一方,張靜秋與黑旗、河間張氏的勢力為一方,被圍在張靜秋身邊的韓徹與後趕來的韓軒以及韓軒帶來的羽林禁軍精銳為一方,三方勢力對峙著,互相包圍絞纏在一起,局勢當真複雜。

“臣弟不是不相信二哥,皇兄才剛的旨意都有人敢違抗,臣弟還是懼怕,還是回了自己的封地才妥當。到時候臣弟一定上表請罪,請皇兄與二哥寬恕臣弟的莽撞。”韓博依然堅持,卻是給跟著張靜秋的那些侍衛們扣上了抗旨不遵的大帽子。

要知道抗旨不遵等同於謀逆,若真個坐實了這等罪名,莫說自己性命了,九族親朋都要受到牽連。張靜秋慌忙跪了下來,其餘手下自然也扔了兵器跟著跪了下去。

“臣妾惶恐,萬死也不敢擔這樣的大罪,請太子殿下明察。”張靜秋心中鬆下一口氣來,語氣竟然帶著一點輕鬆。

已經被韓徹厭憎了,日後定然連那份尊重與感謝都要失去了,莫說是母儀天下的榮寵了,隻怕自己這後半生都要在冷宮度過了。不用再夾在家族與愛人之間左右為難,張靜秋反倒可以鬆懈下來,隻做一個在冷宮裏想著自己夫君的尋常婦人,也是一種長久的幸福。

“現下無人能傷害你了,二弟你快快放下兵刃。”韓軒又一次催促道。

“臣弟還是覺得回到淮陽才舒適些,就請皇兄與二哥成全了臣弟吧。”韓博似有些不耐,寶劍微微偏斜了那麼半分,秦慕錚的脖子立時就被割出了道口子,血流了不少,竟將衣領都染紅了一片。

“速速讓出一條路來!”這句話卻是韓徹與韓軒異口同聲,秦慕錚當真是這二人心尖上的人。

羽林禁軍此刻對韓軒的旨意自然是令行禁止,馬上就給韓博與秦慕錚讓出了一條路出來。韓博始終警惕著,攬著秦慕錚往宮外移動。

這一劍韓博其實割的極有技巧,傷口看著猙獰,流血又快,但傷口並不深也避開了主要的血管。不多時秦慕錚的傷口便凝住了血,卻是有點悶悶脹脹的疼。

終於挨到了宮門處,早有韓博的人駕車等待。韓博抱著秦慕錚躍上了馬車,揭開簾子探頭對一直跟著的韓徹與韓軒道:“皇兄與二哥請放心,等臣弟安然抵達淮陽,必然還玉真道長自由。”

這話卻是留了個後門,韓博要還秦慕錚自由,至於秦慕錚自由之後要不要回天啟,那是秦慕錚的事情。

寶馬良車,駕車的又是個高手,馬車自然絕塵而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皇兄,臣弟這便帶人去將玉真道長救回來。”韓軒心中酸澀又焦急。秦慕錚的性格他多少能摸出些來,若是秦慕錚不願,在被韓博挾持的時候定然要掙紮尋找機會脫身。秦慕錚同韓博似乎已經有了別的糾葛。

“不必了。”韓徹淡淡道,目光幽深,卻對韓軒說:“勞煩二弟常駐宮中幾日,父皇駕崩,這賊人手便伸進了宮裏,確要好生清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