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秦慕錚鼓起了全身的勇氣將門推開,一股涼意撲麵而來。這個時節裏,室內斷了爐火的話,便要比室外還寒涼。
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秦慕錚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屋子裏的變化。想來是一天一夜都沒有人關窗,桌子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秦慕錚連一絲內力都敢動用,生怕能夠感知到這裏沒有韓博的氣息。一步步摸到的了床邊,秦慕錚終於微微鬆下一口氣來,雖然微弱,但是能夠感受到韓博清淺的呼吸。
正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年紀,雖不是情緒波動大的粗喘聲卻也不應該是這般清淺。秦慕錚顧不得那許多,探手就去拉韓博的被子。
觸手是濕冷一片,蓋在韓博身上的被子就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秦慕錚翻看韓博的眼瞼,眼底黃色的痕跡竟然比金線蠱在韓徹身上時要粗上一倍,幾乎覆蓋了眼瞼的一半。
韓博顯然是因為金線蠱的發作而昏迷過去,疼出來的冷汗生生將被子都濕透,疼到虛脫昏迷之後便蓋著濕透的被子在冰冷的屋子裏躺了一天。
秦慕錚心痛的都快要無法呼吸,都是因為自己韓博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為了救自己,韓博也不會將金線蠱度到他的身上;要不是自己非要跟她鬥氣,韓博又怎麼會落得這麼淒慘的境地。
將韓博打橫抱起,秦慕錚將韓博微微範出灰白色的臉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經曆過那許多事情,秦慕錚自認為不是個愛哭的主兒,可是眼淚卻忍不住往下落。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韓博的臉上,為他冰冷的臉頰帶去了一絲絲的溫度。秦慕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將韓博帶到溫暖的地方醫治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她的眼淚落下時,韓博的長睫微微顫了一下。
雖然抱著一個人,秦慕錚的速度竟然要比來時還快上幾分,一腳踢開了雅寶閣的門,秦慕錚抱穩了韓博就往後院自己的房間闖。
已經吃過晚飯的眾鷹眼們,此刻正圍在一處吃瓜,都被突然暴走的主上嚇了一跳。最誇張的就是鷹九了,連瓜都掉到了地上。
“哎哎,要說咱們主上就是生猛啊。”鷹七非常八卦的用胳膊肘頂了頂鷹九,接著說:“燕王殿下、太子殿下、突厥的白古拉格其可汗,再加上一個淮陽王殿下,一個個的都拜倒在了咱們主上的石榴裙下。”
“那是因為主上魅力非凡,非那些尋常女子可比。”耿直少年鷹九一提起秦慕錚就滿臉驕傲。
“論起容貌才情,咱們的主上好像也不是那麼的出類拔萃。”鷹七雖然名號裏七是排在九之前的,實際上卻比鷹九還要小兩歲。
少女情懷總是春,在書店裏翻了大半天的本子,小丫頭也開始歪歪起來。不隻是鷹七,能讓審美正常的大多數女子歪歪的也就是他們老韓家那一輩人和其他各國的王孫公子了。可是偏偏這其中最重要的顏值擔當都與秦慕錚有些個情感糾葛,旁人不知,鷹眼可是都看著的,也難怪鷹七要八卦一下。
“這個你這小丫頭就不懂了,不說別的,就說這些個春宮圖,除了咱們主上,還有哪個女子能畫出來。”耿直少年鷹九還是那麼的耿直,一語就道破了秦慕錚同其他女子最大的不同之處。
聽到“春宮圖”三字,鷹七的臉瞬間就紅了,隻顧著害羞,也就不去接鷹九的話了。其實這一點也就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同樣一個福利本子,男子閱讀的重點就在那些不可描述的情節,而女子閱讀的重點則是男女主角之間的各種情感羈。
少聊八卦,這邊秦慕錚將韓博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吩咐了人準備熱水和浴桶。好在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各種藥材和醫療器具都齊全。秦慕錚按照自己所學,仔細探查過韓博的脈象,決定還是先采取一些保守的治療方法。
隻用金針在韓博幾處穴道刺激之後,就命人煮了一大鍋藥湯和熱水調配了倒進浴桶中。又不是在突厥大營時的特殊情況,秦慕錚可沒有觀瞧男子裸身的癖好,服侍韓博脫衣藥浴的事情便交給了耿直少年鷹九。
鷹九領命,麻利的將韓博脫光放進了藥浴中,便湊到秦慕錚麵前,完全一副為秦慕錚打算的口吻,道:“主上,事關主上未來的幸福,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是關於自己未來的幸福,秦慕錚當然要聽一聽鷹九要說何事:“講。”
“經過屬下的仔細觀察,發現與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相比,淮陽王殿下的那一處實在是偉大非常。主上日過若是選了淮陽王殿下,必然幸福非常。隻是不知道白古拉格其可汗的……”耿直少年鷹九一如既往的耿直,當真是真誠的為秦慕錚謀劃,不帶一點私心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