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著親自上陣勸酒灌醉白古拉格其的,勸酒的詩詞和說法都準備了一大套,這下可用不上了,秦慕錚也樂得省這個力氣。
秦慕錚在出席晚宴之前就已經吃了解酒藥了,想不過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有片刻的不適應之後很快就清醒了。不過秦慕錚索性繼續裝醉,就那麼倚靠在白古拉格其的肩頭,眼眸迷離。
白古拉格其一手始終泰然坐在主位之上,一手接過將士們的敬酒,碗到酒空,另一手漸漸不安分起來。先是從秦慕錚的肩頭滑到了背部,在背部遊移了許久之後又來到腰際,大手不輕不重的揉撚著秦慕錚腰間的軟肉,卻將人整個緊緊箍在懷中。
豆腐都快被人吃盡了,秦慕錚心裏惱恨卻又不敢當即發作,害怕被發現自己沒有喝醉。可是白古拉格其卻越來越過分,竟然慢慢的將手順著秦慕錚的腰側向上移。
秦慕錚真想現在就跳起來,當眾賞給白古拉格其一個大耳光,然後大罵一句“臭流氓”。都快要忍出內傷了,秦慕錚便在白古拉格其的懷中扭了扭身子,裝著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白古拉格其在秦慕錚的鼻子上輕輕一點,溫柔道:“你這個磨人的小貓咪,夜還很漫長,還可以上演好多精彩。”
白古拉格其的話音才落,突厥大營中事先布置好的各處便有顆顆禮花騰空,為漆黑的夜添上一抹抹亮麗的色彩。
秦慕錚裝作下意識的將白古拉格其的手推開,懶散的坐在一邊歪著頭目光彌散的看著周圍的禮花。
“如果可以,我希望每一年的今日都能同你一起看這些絢爛的焰火。”白古拉格其湊到秦慕錚的耳邊,帶著濃重的酒氣深情到。
心湖上蕩起了一絲漣漪,比起白古拉格其的深情真誠,秦慕錚為自己的欺騙行為感到愧疚。有些感情既然無法接受便應該真誠的拒絕,可是形勢逼人,做不到真誠,隻能多騙一秒是一秒。
煙花放了有快一個時辰,白古拉格其又喝了一個時辰的酒,終於醉到人事不知。兩個親兵攙扶著白古拉格其,季八喜送了韓徹回營之後又折返回來,現下便攙著秦慕錚往回走。
季八喜的手指在秦慕錚的手臂內側輕輕撓了三下,這是她們事先定好的暗號,說明一切行動順利。將白古拉格其和秦慕錚放在了主賬內獸皮鋪就的大床上,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不同於整個豹師的布置,白古拉格其的大帳竟然是按照漢族人的新房布置的,龍鳳紅燭、各色喜果、紅紗帳幔,就連床上也扔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這一切卻像一根針狠狠刺了秦慕錚一下,不由得微微歎了一口氣。
秦慕錚將身上華美的突厥吉服脫下,露出裏麵的夜行衣,從懷中摸出塊黑紗將麵容蒙好,又將吉服疊整齊放在了白古拉格其身邊。
“對不起。”秦慕錚輕聲說道,卻是真誠無比。
秦慕錚身形似電轉瞬便出了大帳,龍鳳喜燭的火焰微微跳動了一下,一滴鮮紅的燭淚滑落。
應該醉得不省人事的白古拉格其在秦慕錚離開的瞬間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