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瞬間便安靜到連呼吸都能聽得到了,再沒有人敢出頭頂撞秦慕錚的話。
到底是季八喜乖覺,從自己的床榻上將疊的整齊的蠶絲被子抱回秦慕錚的床榻上,邀功道:“白術,她們一擁而上的搶了你的東西,我到底勢單力薄,隻能暫且幫你保管這床被子。現在你回來了,正好還給你。”
季八喜說的好聽,但是內裏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秦慕錚念著那一飯之恩,也不願和一個聰明的人計較。
“這裏不是大周,也沒有官老爺給你們做主。收起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都成了階下囚還要講身份講特權,當真愚不可及。一切行事所依,不過‘公理’二字,若有誰敢輕易僭越,休怪本姑娘的拳頭不長眼。”道理卻要講分明,秦慕錚起身很想教訓一下這些個婦人中的潑皮無賴,不過脖子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也懶得去費那些個力氣。
“快點將你們搶走的東西還回來,若是少了一樣,休怪白術要動粗。”季八喜邊說著,邊去翻檢離她最近一人的包袱。
“日後若是有人敢私占旁人的東西,本姑娘一樣不會放過。”秦慕錚卻撇了一眼季八喜,後者慌忙將要往懷裏揣的東西又放了回去。
這算是人類的劣根性麼?在被更強大的力量壓製時,總希望依附著強大的力量去欺壓更弱小的一方。
關於人生與人性的黑暗思考馬上被秦慕錚暫停了,自己的人生已經在低穀了,若是再去想些壓抑的東西,便會覺得人生隻餘下一片黑暗。
很快秦慕錚被搶走的東西便一樣不少的被還了回來,秦慕錚邊利落的處理自己脖頸上的傷口,邊在腦海中構思一個女奴與將軍的福利本子故事。
生活歪歪一下便不會特別難熬,有這麼好的現成經曆做素材,秦慕錚相信自己一定會將這個本子畫的跟真實發生的一般。
秦慕錚才剛處理好傷口,便有兩個突厥士兵闖了進來,一左一右架住秦慕錚的胳膊就往外拖。
一帳篷的貴婦小姐們驚叫著抱成一團,像是一群被圈養的綿羊,擠在羊圈的一邊,驚恐的盯著入侵進來的狼。
剛剛被秦慕錚教訓了的母女互相抱緊了,看著秦慕錚被架走,驚恐之餘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韓徹的安危現在同自己緊緊的聯係在一起,秦慕錚並不擔憂自己的性命,心中卻覺得等到再回這帳篷還要上演一次全武行才能要回自己的東西,實在麻煩。
這一次竟然連頭套都別有戴,秦慕錚被兩個士兵架著在軍營中穿行,最後被扔進了一個更大更豪華的帳篷。
喲!秦慕錚的眼睛瞬間瞪圓,這情景更剛剛自己構思出的新本子是多麼的相似啊。
大帳的簾子被挑開,白古拉格其帶著一臉的笑意進了帳篷,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