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絕妙,賞。”薄媼眼中竟然帶了一點淚光,目光一片空無,似有無盡往事浮現。
秦慕錚失望至極,失了靈魂一般木然的行禮,然後退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竟然沒回去!心中的小秦慕錚已經捶胸頓足哭成了淚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韓軒到不懂秦慕錚了,瞧著秦慕錚事論落魄的模樣,卻猜想不出原因。
韓啟竟有些迫不及待,直接跳過了韓賢獨孤姝夫婦,直接點名甄玥,道:“博兒剛演了儺舞,且歇息下。朕倒想看看玥兒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韓啟的目光太過露骨,渾濁的眼睛貪婪的盯著甄玥,竟不顧身份禮法,在清祀夜宴上擺出這麼一出兒難堪。
秦慕錚有些會過神來,滿眼的不可置信。這麼禁忌的事情,島國素材片裏會有,自己都沒勇氣把它畫成福利本子,卻在皇室的家宴上被當事人這般明晃晃的招搖出來。
再看韓博,眼波飛翹,無惱無怒,嘴角邊一點輕笑似嘲似怒。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來人,快傳太醫!”靜和驚聲道。
皇後薄媼的暈倒在此時暫且遮掩了一樁皇室醜聞,免了更尷尬的一幕上演。
為人子女的,一直在椒房殿等著太醫的診治結果,而為人夫的韓啟竟回了他的勤政殿。秦慕錚心中紛亂,因為如意箏,因為擔心薄媼,也因為對這皇室秘辛的各種猜想以及這些猜想在福利本子中的貫徹利用。
許是因為箏聲勾起來的回憶太過沉重,許是因為枕邊人的醜態讓她備受打擊,許是因為強撐著病體在寒風中坐了半夜,薄媼剛剛真的暈倒了。太醫們好一通忙活才將薄媼從鬼門關又拉了回來。死生之間又走了一遭,薄媼出奇的平靜。
除了韓軒和秦慕錚,其餘的人都被放回去了。靜和卻將韓軒和秦慕錚帶到椒房殿的一座偏殿中,待兩人進屋後就將門窗都鎖了起來,然後傳下皇後薄媼的一道懿旨:“守宮砂不顯,則燕王夫婦回府。”
秦慕錚在聽到這旨意之後,心頭立刻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不帶這麼玩的!這不就剩下推倒和被推倒兩個選項了麼?我哪個都不要選!
韓軒倒顯得比秦慕錚淡定多了,平靜的坐在圓桌旁,就著滿桌的佳肴自斟自飲,看著秦慕錚在這屋裏一圈一圈的踱步。
這是薄媼早就謀算好的,偏殿內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喜字高懸,紅紗輕擺,兒臂粗的龍鳳喜燭注定要流淚到天明。
秦慕錚並不在乎那一層膜一點血,隻是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強逼著的感覺。終於撲騰累了,就站到離韓軒最遠的角落裏,抓緊了領口吞了一口口水。
“我的王妃,這可是咱們遲來許久的洞房花燭,你真的忍心讓本王臥榻冰寒麼?”韓軒忽然笑了,醉眼朦朧。
這屋裏的一切都碰不得啊,香爐染著的香方、桌上的佳肴,還有杯中的酒都加了助興增趣的藥。薄媼當真一心想把韓軒和秦慕錚這兩粒生米煮成一鍋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