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二少爺名叫王暮遠,原對母親安排媒婆去錢家的事深惡痛絕,不料卻被一口回絕了。當他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竟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是怎樣一個姑娘,是怎樣一個女子!
“是不是真的有一種情感,未見麵時就可以說‘喜歡’。”王暮遠自言自語著。
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來勢洶洶,一個晚上下來,蝴蝶弄中就積起了厚厚的一層,弄口的老貓不見了蹤跡,估計也躲進誰家的煙囪中取暖去了吧。天漸明了,太陽掛在東邊的屋頂,寒風被暖得和緩了不少,雪依舊下著,然而不像先前那麼密密麻麻的,才顯得這般唯美這般神聖。王暮遠敲響了錢家的大門,來意很明顯——找立寒。他想這種時候,她應該會在家的。立寒正站在窗前看雪紛紛落下,收藏屬於她唯一的最愛的美好,卻不料被人打斷,微笑的臉龐瞬時間有冷漠上來。
“找我什麼事?”立寒從來不拐彎抹角,剛才從管家口中得知是他,也不免詫異,但轉瞬間就明白了七八分。
“就是想見見你,認識你,了解你。想知道是怎樣一個人讓我這樣下不來台。你不知道芳媒婆吃了閉門羹,被她那一張嘴一說,多少人都曉得了,丟死人的事。”暮遠也是一個直率的人,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幽默。
“那倒是我對不起你了還。哎,下這麼大的雪,你怎麼也不撐把傘,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裝可憐了呀。”立寒聽著他的幽默,從來沒笑得這般燦爛,可嘴上仍舊不饒人。
或許吧,在最寒冷的下雪天,這樣一種對視可以融化剛認識時的淡漠。或許,一種“一見鍾情”的情愫已經在這兩個人身上萌生了。一個人認為自己可以溫暖對方的心,初見時的好奇心成為了真心;一個人認為眼前這個人可以擾亂自己的心,但是她從來不相信真情,至少現在不相信。一冷一熱碰撞在一起,會怎樣呢?那就要看哪個人的溫度更高更低了吧。
“既然這樣,陪我出去走走,踏踏雪尋尋梅,可以嗎?”暮遠從來不是一個拖拖踏踏的人,他認定的事認定的人就會馬上付諸行動。
“你叫花兒是吧,上次你怎麼沒來?”
“錢少爺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您家的不是有桂花樹嗎,又大又好看的?”
“那你怎麼這麼多天都不來了呢?”
“天冷了,花都不開了。再說,我哥說我身子太弱,不讓我出來了。今天是他有事,我才來幫他來您家送東西的。”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
“家裏窮,沒錢……”
“我這裏有些錢,你拿著,讓你哥給你買件棉衣買雙棉鞋,好過冬。”
“這怎麼可以,我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