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一片漆黑,沒有開燈,客廳裏的吊鍾已經敲響了第十二聲。
淩杉杉無力的癱坐意大利真皮沙發上自嘲的笑了笑,今夜他大概又不會回來了吧!
一個人又坐了會兒,最後抱著抱枕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汽笛的鳴響聲驟然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沉靜,心跳仿佛漏了幾拍。
緊接著就聽著玄關處有動靜,抱著抱枕的手徒然一緊,接著將抱枕丟到了一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散落的碎發,一鼓作氣地往玄關處小跑而去。
約莫不到十秒鍾,在那雙修長的手正要按下玄關處的開關的時候,淩杉杉率先了一步覆在了開關上。
然後那溫暖的掌心擦過她因長時間等待而早已冰涼的手背的瞬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了下。
而那雙手的主人似乎也怔了幾秒。
黑暗中看不到男人的神情,但是想到他們新婚之夜他們的那次對話,淩杉杉可以感覺到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壓境。
打了個激靈靈的寒顫,索性在他怒聲質問之前,先下手為強,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在纖細的雙手抱住他那一刻,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身體一僵。
趁著他猝不及防,迅速踮起腳尖,精準的覆上了他的涼涼的唇上,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男人——
不是她最愛的那一個,亦不是最愛她的那一個。
新婚之夜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絕對不會碰她一下。
她為了今天晚上的行動把安安貢獻的寶貝資源反複溫習了一遍又一遍,想起白天裏那個幫她重裝係統的學長探究的目光問她確定要將電腦裏所有資料備份麼,她當時還認真點頭的那個鏡頭,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臉頰在燒。
反複看了那麼多遍,本該倒背如流的程序,卻不知為何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後,大腦就如同突然格式化了一般,一片空白。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張酷似的臉麼?
正捧上他的臉毫無章法的啃他的唇,玄關處過道的開關響了起來,客廳裏的水晶燈乍然間發出刺目的光亮,客廳瞬間從黑夜到了黎明。
但對淩杉杉來說,這讓她非常的不適應,動作慢了好幾拍。
順著白色的襯衣抬眼望去,男人保持著進門之後的模樣,右手臂彎裏是他脫下的黑色西裝,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憊,因為她的熱情太過去突然,臉上還有一絲不易捕捉的驚喜一閃而過。
棱角分明的俊臉,跟記憶裏那張早已模糊的臉龐在她的大腦裏來回交替,不過這張臉著實更加的醒目,無論何時都能讓人驚豔,深黑的眸,淡色的唇,完美的輪廓,隻是簡單著白色襯衣,卻能依然能輕而易舉的給人一種驚世駭俗的絕世風姿。
猝不及防的他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投懷送抱的女人,是因為知道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兒的女人隻會是她。
淩杉杉目光六神無主地看著他,心裏說不出的害怕,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她覺得他現在一定是憤怒至極的。
男人也從一瞬的失神中回過神,直直的盯著眼前無比熟悉的女人,似乎要將她看穿,他想看看這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的主人是不是被換了靈魂了。
她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