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騏嘶吼了一聲。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以琛從懸崖上跳下,卻無法突破絕殺殿的人的圍攻。
這突變讓蕭以琛的人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連帶著原本更勝一籌的形勢也急轉直下,更是處處被受絕殺殿的製約。
麵對絕殺殿越來越凶猛的攻勢,騏咬咬牙,大喊了一聲“撤退”。
蕭以琛的人原本就不弱,隻是因為蕭以琛這個主心骨突然出事而亂了分寸,此刻下令撤退,一齊退出絕殺殿的包圍還是綽綽有餘。
周沫見此情形,欲加入戰鬥,好趁此機會將蕭以琛的部分人馬在此消滅,卻被在一旁悠閑觀戰的洛錦川阻止了。
“行了,窮寇莫追。"
洛錦川如此說了,周沫自然不會再有任何舉動,而那些原本在廝殺的絕殺殿眾人也如鬼魅一般隱如樹林中,若不是地上殘留的血跡昭示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主子,您是如何知道賢王一定會跳下去的?屬下還怕剛才那一掌打過了頭,直接讓賢王妃掉下懸崖。"
洛錦川高深莫測地看了周沫一眼,而後幽幽地道,“這也許就是世人所雲的愛情。”
“為之奮不顧身,為之舍棄性命,為之放棄一切,卻仍舊心甘情願沉溺其中。”講至此,洛錦川不由嗤笑一聲,“很愚蠢不是麼,所向無敵的蕭以琛也栽在了這感情之事上,可悲可歎。”
周沫沉默不語。
主子不懂感情之事,視其為毒藥,但是她卻明白這個中滋味。
眼前男子一襲青葉,挺拔修長如竹,卻有一顆冰凍三尺的心,周沫心中苦澀,靜靜站立一邊。
“我們也下去吧。”洛錦川說道。
“那賢王......”
“不必管他,是死是活與我們有何關,本殿隻要小寧兒活著就成。”
“主子為何執著於賢王妃?”周沫一直對此心存疑慮,但是礙於身份一直壓抑著心中的疑問,此刻聽洛錦川這麼說,卻再也按捺不住。
洛錦川的腳步隻是一頓,“你逾越了。”
夏江寧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艘船上,隻是渾身都疼,動一下似是散架了般,頭更是昏沉的厲害。但腦海中卻還清晰地記得她掉下去後,蕭以琛也隨著她跳了下來。
轉頭看向四周,卻不見人蹤跡。
她之前聽周沫和洛錦川的對話,原以為下麵會有防禦措施,直到掉下來後才發現根本什麼都沒有,也幸好清風崖的下麵是瀾滄江,沒有使她丟掉性命,但即使如此,這高處墜落所造成的衝擊力,依舊讓身體感到萬分不適。
也不知道蕭以琛如何了,想至此,夏江寧的心裏已經不知是何種滋味了。
並不需要冒險的他,卻為了自己跳下了懸崖。手臂上的血跡早已被江水衝刷殆盡,但那緊緊攥住的淤痕仍觸目驚心。
不覺間,溫熱的淚早已從眼中滑落,抽泣了片刻,夏江寧抬手抹去臉上的淚。
“唉,沒出息,哭什麼。蕭以琛那混蛋一定沒事的,說好不動心的,真沒用夏江寧。”嘴中念叨著,眼淚更甚,如潰堤的江水。
洛錦川在門外看著夏江寧一邊抹眼淚,一邊不斷的念叨。心中頓覺有趣,習武之人本就耳力過人,夏江寧說的話更是一字不落的傳入耳中。
蕭以琛是混蛋?這聽著倒是舒心。
罵自己無用?的確挺沒用的。
敲了敲門,便提腳走了進去。
聽到門口的動靜,夏江寧轉身看去,看清來人後,眉頭倏忽皺起。
原來如此。
洛錦川怕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從清風崖上逃脫蕭以琛的追捕,他所要做的不過是讓她往下跳,如此一來,蕭以琛也會隨著她往下跳。之前掉下來之際,蕭以琛跳下來後原本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卻在中途不知為何又突然鬆開了,現在想來,怕是洛錦川做的安排,為的就是分開他們。
於是便能順利離開黎城,還阻礙了蕭以琛追尋的進程。
夏江寧不由冷笑,一字一字吐出,“絕殺殿主好計謀,若是蕭以琛有什麼事,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說罷一陣眩暈,體力不支地向後倒去。
洛錦川眼疾手快抱住了夏江寧,看著通紅的臉頰,手不由地撫上了額頭。
“嘶,這麼燙。”
將人放到床上,手已搭上脈。細細診了片刻,眉頭微微皺起。
洛錦川幫夏江寧蓋上棉被,便起身去了船頭。
“立即靠岸。”
“殿主,可是賢王的人一直還在追捕,若是此刻靠岸,怕是要出事。”掌舵的人不由地說道。
隻是當觸及洛錦川冰冷的視線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了不恰當的話,他怎麼能質疑殿主的決定呢?連忙說道,“到下個城鎮屬下就立即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