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不再像是禦花園落水的那次,直接扛在肩頭,而是實實在在的公主抱,夏江寧的臉又一次在這個夜晚泛起紅色,好在夜幕黑重,可以作為遮蔽。
蕭以琛抱著夏江寧上了一艘早就準備好的小船,然後輕輕地放下懷中的人兒。
夏江寧看著滿船的花燈,問道,“這該不會都是你做的吧?”
蕭以琛隨手拿起一個遞給夏江寧,“親手做的才足夠表達我的心意,不是麼?”
夏江寧笑的有些尷尬,反倒不知如何開口了,半晌憋出一句,“光你這手藝都可以和孟半山相媲美了。”
“我們來放花燈吧。”
蕭以琛也察覺到了夏江寧的尷尬,看來是他逼得太緊了,從身邊拿起一支筆遞給夏江寧。
兩人默默的在花燈上寫上字,又默默的將花燈放入河水中。這一幕看起來卻出乎意料的和諧。
“你寫了什麼?給我看看。”
蕭以琛很想知道夏江寧在寫些什麼。
“給你看就不靈驗了。”
夏江寧轉到另一側,低頭細細地在燈上寫著。給老爹的有了,祝他身體健康;月牙的也有了,願她平安無災禍;飄飄的也有了,願她能和齊光走向美好。
回頭看了寫得認真的蕭以琛一眼,要不要給他寫一個呢?再次提筆,專注地寫下一行小字,將花燈小心地放入河中。
蕭以琛已經在一旁用爐子煮起了酒,酒香很快溢滿整艘小船。
夏江寧接過酒杯小小的啜吸了一口,甘甜清爽,跟著蕭以琛就是有喝不盡的美酒啊。
船順著河道向前飄去,岸邊的燈火璀璨,猶如夢中之境,所有的喧鬧好似在這一刻靜止了。
夏江寧攏了攏身外的披風,此時她的心情格外寧靜,什麼陰謀啊詭計啊都隨風消散了,像是融入了此情此景。
“蕭以琛,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夏江寧緩緩開口說道。
蕭以琛做的一切她都明白,可是她終究不是夏江寧,她隻是一個外來之魂,這裏的一切都不是屬於她的,而她應該也終會離開。
蕭以琛歎了口氣,起身將披風的帽子給夏江寧帶上,將她的頭扭過來,讓夏江寧看著他的眼睛,“夏夏,你要明白,我喜歡的是你,是眼前的你,你這輩子是逃不掉的。”
低頭,緩緩吻上夏江寧的嘴唇,味道一如上次般甜美。
夏江寧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以至於忘記了反抗。
蕭以琛吻得極輕,極小心,像是怕弄壞了眼前的人,夏江寧也漸漸地沉淪於這個吻之中,開始回應起蕭以琛。
半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猛的推開蕭以琛,使勁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該死的鬼迷心竅,她居然被眼前這個男人迷惑了,果然美色害人。
“這次表現可比上次好多了。”蕭以琛揚起嘴角,此刻他的心情極好,剛才夏江寧可是回應了他的吻,現在他高興的想要飛起。
“什麼上次?”夏江寧不明白,一臉疑惑地望著蕭以琛。
“你若是再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上次。”上次趁她受傷昏迷偷親的事,蕭以琛可不敢這麼直接就告訴她,否則他可討不了好。
“色鬼混蛋。”夏江寧知道蕭以琛肯定暗地裏做了些什麼,否則不會如此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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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寧遠閣中,夏江寧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重複播放著那段親吻的畫麵,怎麼都擺脫不掉。
嘴中念叨著該死,最後隻傳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蕭以琛將夏江寧送回寧遠閣後,又回到了放花燈的地方。
修早就在那裏等著,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夏姑娘,哦不,現在要喊她王妃,寫了些什麼,可是他沒膽子看啊。
蕭以琛拿起夏江寧寫得花燈,仔細地看上邊所寫的內容。
“祝老爹身體健康,重返二十。”
“月牙平安喜樂,能有個好歸宿。”
“飄飄能成功捕獲齊光,走向美滿。”
……
越看蕭以琛臉色越黑,這個女人把所有人都寫遍了,就連小魚幹都能天天吃上魚幹,卻還是沒有他。
直到撈起最後一個花燈,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內容。
“願王爺大人永遠幸福快樂。”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字,但蕭以琛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就知道,夏江寧心裏還是有他的。
從修那裏拿來筆,在花燈上又添了幾個字。
“願王爺大人和夏夏永遠幸福快樂。”
蕭以琛小心地將燈放入河水中,立在河邊,看著那盞燈漸漸遠去,直到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