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妹,你丫的找死啊!”我舅見我被欺負,伸手就把撲在我身上的女人扯開,瞪著眼珠子吼道:“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老子非得揍的你滿地找牙不可!”
錢寶妹被我舅拉開後,不甘心的還想朝我衝過來,幸虧胡家老兩口把人攔住了,胡老頭兒氣的嘴唇都在顫抖,朝錢寶妹道:“這是在我們胡家,你要想跟個市井婦人似得撒潑就給我滾出去,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你不要臉,我老胡還要臉!”
“叔叔……”錢寶妹被胡家老頭兒這麼一罵,臉上的猙獰倒是收斂不少,還露出委屈的神色道:“是……是這死丫頭猖狂的不成樣子,所以我才想上去跟她理論的!”
“你這是在跟人理論嗎?”胡老太太站在我麵前,滿臉嫌棄道:“又吼又叫,還扯人家小姑娘的頭發,撒潑的樣子簡直一點兒家教都沒有,我們胡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和你們這種鄉下野蠻人成親戚!”
蘇建軍以前在村公社當幹部,別人都是高看他一眼的,哪怕後來被我攪合的在村公社待不下去來了城裏,可靠著蘇建明的關係,旁人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這從來都是給別人臉色的男人哪裏受過別人這樣的侮辱,一聽胡老太太這麼說,立馬就不服氣的還嘴。
“嘿,你個死老太婆,大過年吃屎了是不是?嘴巴怎麼這麼臭啊!說我們沒家教,我還說你們倆個老不死的胳膊肘往外拐這,不幫著自己親戚往外趕人也就算了,竟然還聯合這個小賤人教訓我們!”蘇建軍說完,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裏頭喃喃道:“真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聽著蘇建軍的話,我微微蹙眉,心裏頭詫異這男人罵人的功夫啥時候這麼厲害了,都快趕上農村那些罵街的老娘們了!
這胡家倆老都是知識分子,胡老太太平日裏接觸的都是有修養的人,此刻被蘇建軍罵的漲紅了麵孔,旁邊的老頭子瞧她臉色不對,忙用手拍著胡老太太的後背給她順氣,語氣著急道:“老太婆,別生氣了,你有高血壓,心髒也不好,得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啊!”
可不管胡老頭兒怎麼安慰,胡老太太的臉色依舊沒啥好轉,錢寶妹心裏頭也有些擔憂,便上前問道:“叔叔,阿姨沒事吧?這都是建軍的錯,我讓他跟你們道歉!”
蘇建軍瞧著自己媳婦關心別人,還讓自己道歉,立馬就跳了腳,用手扯了下她的胳膊道:“錢寶妹,你站哪邊呢?我又沒碰她,我倒哪門子的歉!”說完,又瞥了胡老太一眼,冷哼一聲道:“指不定這老太婆就是裝出來的!”
“你你你……”胡老太聽他這樣說自己,一句完整的話都沒出口就兩眼往上一番,直接昏厥了過去。
“老太婆,老太婆!”胡老頭兒見自己的老伴兒暈倒,急的眼睛都紅了,連忙朝樓上喊道:“胡杏!胡杏!你媽暈倒了,你趕緊下來啊!”
一瞧人暈了,這下子蘇建軍和錢寶妹都慌了神,倆人倒是想著上前關心一下,卻被胡老頭兒給推開了,跳腳大吼道:“滾開,今兒我這老伴兒要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胡杏很快就挺著大肚子從樓上下來,一瞧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緊閉眼睛,嚇的大叫道:“爸,媽這是怎麼了?”
跟在胡杏身後的是錢寶妹的三哥錢貴斌,長的倒是挺文質彬彬的,想來我跟錢家幾兄弟打架的那一次他不在,所以,瞧著眼生的很。
“杏兒,你媽被蘇建軍氣的暈過去了!”胡老頭兒罵道:“你快給你媽看看!”
胡杏是在醫院裏頭當護士,一些個緊急救治還是會的,她給胡老太太掐了人中,又做了心髒按壓,很快老太太就睜開了眼睛,瞧人醒來,蘇建軍和錢寶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