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連綿不絕,山中植被爭相鬥豔,白皚皚的雲霧飄蕩在山腰,時而掩藏山峰的整容,時而遮掩小丘的嬌羞。
而原本靜謐的山林,被一聲巨響打破了,雲霧散開,鳥禽驚飛。
一處密林的上方,忽然有大風呼起,一個隱隱約約的巨大掌印在虛空中凝現,下一個猛然像下方的密林中掌下,轟然間,塵土飛揚,巨樹被攆為平地。巨掌消散,巨大的破壞力在地麵形成一個手掌形狀的大坑,坑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人,此時看起來已經毫無生機的樣子。
巨坑中不遠處站著一個黑袍男子,環抱著雙手,身材瘦小的他,頭戴著一頂氈帽,身後居然拖著一條類似狐狸一樣的尾巴,冷漠的看著巨坑中的,偶然看見巨坑中還有身影顫動著,冷漠的眼眉皺了一下,但是沒有急著動手,一把充滿靈性的長劍在他身旁環繞飛行著。
坑中一個深陷泥土的身子抖動了一下,艱難的掙脫了那幾乎掩蓋住自己的泥土。那劫後餘生的傷者,抖落身上的泥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上被血漬和泥土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手中抽出那半截被埋在土裏的長槍,看著那遠處那個人影,然後對著頭頂上那蔚藍的天空,咆哮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有這該死的狩獵之戰,為什麼你們如此嗜血,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那道聲音充滿著憤怒與不甘,恨這些本不必要的事情為什麼要發生,要存在,他恨得不是那個把他們打的毫無反手之力的那個古怪男子,他恨得是這個世界,恨得是那些仇視他們這一類的其他人,恨自己太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美好。
不甘的是自己幸福的生活貌似就要剛剛開始,快要出生的孩子還沒來得急見一麵,自己還沒有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還有沒見到自己妻子最後一麵,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眼前的這個男子,和這個世界毀掉了。
聽著眼前這個在他心中無比憎惡的男人那憤怒的話語,男子的嘴角微微翹起,用一股充滿嘲諷和憎惡的語氣說道:“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最終的原因都是你們身上流淌著那惡魔的血液,根骨了充滿著腐爛的氣味。”
“你們都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惡魔的後代,那你們現在做著的事情與惡魔又有何區別。”手握長槍的男子反駁道,毫不懼怕眼前這個實力遠超於自己的男子。
“哼。”那黑袍男子不想在理會這個令自己厭惡的罪惡之人神念一動,那把一直環繞著自己飛行的長劍刺向那人,斷絕他最後的生機。
那重傷之人毫不畏懼,握緊手中的長槍,迎麵衝向那個男子,絲毫不在意那筆直飛向自己的長劍。
“再見了,我心愛的妻子,再見了,我那未見過麵的孩子。”
……
另一邊,這裏沒有了茂密的樹林,也沒有了高聳的大山,隻有稀稀疏疏的石林,烈日照耀著這片石林,把這裏曬得滾燙滾燙的,一股股熱浪撲麵而來,讓人毫不懷疑,隻要放一片生肉在這被曬得滾燙得石頭上,不一會就回熟透。
石林中本不該有有鳥獸人類等生靈活動的,但此時的石林中有這一道道身影飛快的移動著,時不時發出轟隆之聲。
石林中幾個巨大的身影被幾個如狐狼身影的小不點騷擾著。幾個相對較小的影也不與那幾個大個頭纏鬥,一擊得手之後,馬上離開,似乎很是怕與那幾個大個子纏鬥。幾個大個子也沒有流露何種厭煩的表情。
黑影之人對久攻不下的目標也沒有流露氣妥之色,相互之間還是配合非常默契,一人失手之後,會有另一人補上。不急不緩,他們相信那幫大個子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大塊頭的身子很大,比正常人要壯實五倍之多,他們赤裸著上身,表麵有著許多虯龍般的經脈湧動,令人感覺到裏麵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
其中一人麵對那如蒼蠅般的黑影,抓住那一瞬而逝的機會,那充滿力量的大手握拳,朝那黑影衝擊而去,雖然他們的個子很大,但並不意味著他們的速度就很慢。
拳頭揮出,伴隨著刺耳的音爆聲,拳頭之前的黑影看著那臨近的拳頭,自知道躲不過了,隻能彎曲雙腿,雙臂交叉在胸前,貓著要,要承受下即將到來的衝擊。
“轟”的一聲。
一個瘦小的身形在這次衝擊中落了下風,倒飛出數百丈的距離,砸斷了一根粗壯的石柱,石柱轟然倒塌,埋沒住了那個身影。
原本激烈的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黑影的同伴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大塊頭打飛出戰場,心裏顫抖了一下。黑影停下之後,才能被外人看清本來的樣貌,體型如正常人般大小,有幾個還要略顯嬌小點,但神態氣質,完全就是成年人般。他們有著過耳的長發,在稍稍頭頂的兩側長著卻別於正常人的耳朵,如狐狸一般,但又比狐狸的好看很多,耳朵根部還毛絨絨的。還有,在他們的屁股後麵都有著如狐狼一般的尾巴。他們的雙腿也有別於正常人,有點像狐狼虎豹之類的猛獸的四肢,介於兩者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