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應該是後者。
蘇晨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大概,而後就悄悄的起身,剛要向著那麵走的時候,一隻手卻拽住了蘇晨的衣角。
“危險!”
沉魚搖著頭,示意蘇晨不要過去。
“沒事的,對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蘇晨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對著沉魚用口型慢慢的說道。
沉魚一愣,而後睜大了眼睛,疑惑的樣子十分可愛。
“什麼忙?”
“不管發生什麼事,呆在這別動”
蘇晨輕聲說了一句,而後就向著聲音的方向摸了過去。
天將放明,微冷,蘇晨慢慢的爬到那幾個人近處,聽到這幾個人的聲音,眼神微眯。
因為他們此刻居然討論的是,將沉魚抓到之後,怎麼樣怎麼樣的話題。
這樣的話題總是能引起一些有趣的猜想。
可是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憤怒。
比如蘇晨。
那麼此時,伏在地上的蘇晨,就這樣將最後一絲愧疚和猶豫都拋棄在了腦後。
將弩箭放平,而後對著腦海中,那一波人的方向,蘇晨深呼吸一口氣,而後堅定的扣動弩的扳機!
不是沒想過用雷,可是用雷的話,蘇晨實在不敢保證什麼。
“嗖!”
弩箭高速運動的聲音在樹林之中分外急促和醒目,那粗魯的割開樹葉的聲音,更是讓所有人聽了之後會不由自主的頭皮發麻。
這跟被迫害妄想症無關,在這種高壓的繃緊的情況之下,是個人都會想象這支箭插在自己的脖子之上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腎上腺開始快速的分泌,心髒也在此刻停了一拍,而後被這支箭猛的攥緊。
攥的緊緊的,仿佛透不過氣來,而後在鬆開。
這仿佛在每個人身邊的聲音,讓每個人不自主的顫抖著,僵硬著,一動不敢動。
巨大的尾音響徹在整個樹林之中,前方就是山穀,山穀那邊又將尾音傳遞了回來。
黑夜的麵紗也隨著這道聲音被猛然掀開,山體那邊的陽光終於越過了高高的山頂,將陽光投射在了這片森林之中。
霧氣詭異陰冷的不斷變換著形狀,配合著一個驚恐的哬哬聲。
哬哬聲不是死去那人傳出來的,那人已經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了,哬哬聲是他旁邊的人終於看清了自己剛才還在說話的人,腦袋不見了而發出驚恐反應。
那被擊中的死人,此時還保持著手裏拿著弩的姿勢,在那一動不動。
看的出來,他剛才在和他旁邊的人聊天。
可是現在他旁邊的人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似乎有些不滿,於是那一腔熱血從糜爛的脖頸猛的噴灑而出,高高從衝上天際,配合金色的陽光,給樹葉染了一片紅。
隻不過這紅,有些分外的恐怖。
“早上好,兄弟,是我對不起你”
蘇晨在這邊看到了那人死去的樣子之後,將98K弩重新掛在了背上,喃喃在心中輕聲說了一句。
“不過,你死的樣子挺好看的,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宗門,可是,黃色這種顏色,怎麼這麼熟悉?”
“還有啊,小藍,你居然知道他的玉佩已經碎過一次了,真了不起”
蘇晨努力的想了想,也沒想起來,事實上能讓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人在短暫的看到了周圍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之後,可能心裏和大腦會空白一瞬間。
而後大腦就會被憤怒和恐懼填滿。
很明顯,這些人被憤怒填滿了。
“有人!”
淒厲的聲音從死去那人的身邊響起,而後一陣迅速而又冷冽的聲音響起。
“方向,大約是辰!”
“兩人在前,剩下的跟著我,不留活口!”
陰戾而不含絲毫感情的話從其中一人的嘴中說出,之後那幾個人便大步的向著蘇晨的方向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