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哀鴻遍野,腐屍上停著無數黑烏鴉,鮮血染滿河道,幽浮散亂,寸草不生,唯有一株瑤草堅毅地生長在紅色的河邊,吸納這河中無數精血,原本擁有的綠意,慢慢浸染成紅,終變成一株紅色的瑤草,冷冷地看著這戰場廝殺的人們。
天界戰神西玨與妖界首領烜珩的世紀之戰在這古戰場一打就是三日,無數天將妖魔戰死在這戰場。
“烜珩,3000年間,你屢次挑戰天界,致使人間哀鴻遍野,罪行累累,速速與我上天界領罪!”
“西玨,吾敬重你的才華,你卻為那道貌岸然的天界賣命,你可知,沅曦正是被那群老古板害死,魂飛魄散,沅曦也是你們天界的仙,就這樣不複存在。”烜珩捂著心口,好似那心口在流淌鮮血。
“沅曦,是何人?烜珩,你不必在此妖言惑眾,你屢教不改,本將軍把你打回原形,眾將士聽令,將這些為禍人間的妖魔一網打盡,衝!”西玨聽到沅曦這個名字,似有些熟悉,神識卻空蕩蕩的,想必是那妖胡言亂語,握緊手中的孟軲劍就與烜珩戰在一起,手下天將也大受鼓舞,士氣高漲,一時間風雲變幻,無數屍體堆砌出這場腥風血雨。
你與那烜珩大戰三天三夜,不死不休,魔刀劃破你的銀甲,你心口劃出一道血痕,心口的精血滴落在我身上,我貪婪地吸收這萬年戰神純淨的血液,我看見我的身體有了變化,一股熱潮從腳底蔓延,我的腳不再是根須交錯,化為了白玉般修長的雙腿,我的雙手也張開了十指,紅色的葉化為了紅色的發絲,我驚訝地摸了摸臉頰,在血紅渾濁的河水中模糊地看,一張算不上驚豔,但卻清秀的臉,火紅的發,細長的眉,平凡,唯獨一雙靈動的眼,給這混亂的戰場平添了一份清靈,一襲白袍從天而降,掉落在我頭上,將我整個罩住,我費力爬出,正想找那個惡作劇者,卻發現天邊兩人站成一團,認真觀察周圍,都有好幾個戰圈,而他們身上似乎都穿著跟這白袍一樣的布,我皺眉看著這白袍,胡亂將自己不著片屢的身體包裹住,坐在血紅的泥土上,津津有味地看這場爭鬥,日月無光,我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何時才會停止戰鬥,戰圈中的人似乎都沒發現我的存在,慢慢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我竟在這世紀之戰的戰場睡著了。
“喂,小丫頭,醒醒。”
“唔,誰啊,打擾本姑娘睡覺?”被人叫醒是非常憤怒的事情,我薇睜雙眼,看著眼前這衣衫雖破爛,臉上未沾一絲鮮血,依舊有戰神的風采。
“怎麼,本將軍想拿回我的袍子也不許?”西玨好笑得看著眼前這個冒出來的女子,與烜珩戰鬥時,看到她不知為何心中一疼,看著她傻傻地不著片屢看著水中的倒影,幸其他人未看見她,竟一時分心,將自己的白袍仍給她,為她設下保護圈,讓她不受這戰火的傷害。
“唔,這袍子是我的,你給了我就是我的。”我緊抓這白袍,深怕他來搶走他,我又要光溜溜地。
“你這小丫頭真是不講理,連句謝謝都沒有。”
“我不是小丫頭,我已經2500歲了,恩?我認得你,你是與那黑妖怪打架的白妖怪,那黑妖怪呢,是不是被你打敗了,我就知道,你看起來就很厲害。”本姑娘最討厭別人叫我小丫頭,恩?為何會討厭,好像誰也叫過我,可是我不過是一株剛剛成型的瑤草。
“黑妖怪,你說的是烜珩?他受了重傷,逃走了,我不是什麼白妖怪,我是天界的戰神,我叫西玨,你到底從哪裏來,一個小,姑娘不應該來這裏。”
“我本來就在這裏,我是這河岸邊一株瑤草,你叫西玨?我也要個名字,你幫我取一個好嗎?”我睜著靈動的眼睛,拉著他的手臂祈求道。
“你是一株瑤草,又是紅發,你就叫紅瑤吧。”你思考良久,為我取這名字。
“紅瑤,好聽,我有名字了,我叫紅瑤!哈哈哈…。”我圍著你不停轉動,我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山穀中,你問我,紅瑤,我要回天界複命了,你可願與我一同會天界,我看著你,傻傻地問天界有很多好吃的嗎,有跟你一樣漂亮的人嗎,你紅著臉對我笑,跟我說有,我說好,那我跟你回去,你牽著我的手,駕雲與我飛向那無欲無求的天界,那雙手是那樣的溫暖,讓我不想再放開。
你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將我安置在將軍府中,烜珩身負重傷,很長一段的時間都不能出來挑釁天界,天界終於可以安寧,這一切都應歸功於你,天帝賞賜了很多寶物,還欲將蓬萊公主許配於你,你拒絕了,我是那樣的歡愉,我知你若不想要的東西,誰也無法強加於你,那次大戰後,你也身負重傷,在府中修養,府中沒有侍婢,那些將士又不懂溫柔,一切都隻能落在我身上,我笨手笨腳地照顧你,在你喝下那苦澀的補藥後,告訴你我在裏麵放了一種特殊的藥材,你問是什麼,我說是灰色的,尾巴長長的,會吱吱叫的,你立刻吐了,每次吃雞腿都要與我爭搶一番,這次卻幽怨地看著我啃,我將有深深牙印的雞腿遞給你,你說不用了,我最近要辟穀,我問什麼是辟穀,你說就是幾天不吃,我開心地笑了,因為你不會再與我搶東西吃,可是你卻小氣地罰我,也同你一起辟穀修仙,辟穀真的很痛苦,每到晚上,我肚子就會餓得咕嚕咕嚕叫,我偷偷跑到食神那偷食,每每都會被你抓個正著,你會豎眉瞪著我,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大雞腿給我,說,你是我戰神府上的人,豈能來食神處偷食,還以為我堂堂戰神都養不活一個小丫頭。我看著你,傻傻地笑,你會給我一個爆栗,牽著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