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傀儡撞上土傀儡後,並沒有驚天的巨響,隻發了一聲悶響後,水傀儡就在土傀儡的身上消失了,而土傀儡則立足不穩搖搖欲墜。稍微落後於水傀儡身後的火傀儡緊接著到來,一頭撞上了要倒掉的土傀儡,結果土傀儡仰麵倒在了山坡上,而火傀儡繼續撞向土傀儡身後的木傀儡。有了土傀儡的緩衝,火傀儡努力改變了一下行進方向,而且木傀儡發現了危險正向一旁閃開,如果它們的規避動作成功的話,剛好可以互相錯過。
身在空中的嘯月當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當即加速下墜,飛起超級大腳狠勁蹬在木傀儡的頭上。這一腳沒把木傀儡踢倒,隻是讓它往火傀儡這一側打了一個趔趄,這個趔趄把木傀儡送回了原來站立的位置,在千鈞一發之際讓火傀儡的右半邊身子和木傀儡的左半邊身子緊貼在一起。
借著木傀儡身上的反作用力,嘯月落到十丈之外欣賞自己的作戰成果。火傀儡和木傀儡撞到一起的反應最為強烈,幾丈高的火苗吞沒了木傀儡,而木傀儡燃燒的同時也消耗著火傀儡的能量,火木兩種元素相互吸引一發不可收拾。“當真是幹柴烈火,看你們反應這麼熱烈,我再給你們提供點兒氧氣,這樣才能充分燃燒嘛!”嘯月眼見火傀儡和木傀儡相互抵消,心中痛快,非常惡意地放了一陣妖風過去助燃,希望它們死得更快些。
看過了火傀儡和木傀儡的笑話,嘯月又看倒在地上的土傀儡。自從水傀儡消失在土傀儡身上後,土傀儡就像得了軟骨病一樣躺在地上,方才威猛的土石力士如今成了濕乎乎軟綿綿的泥人。看到此情此景嘯月又有的新詞兒。“你們倆的接觸太親密太深層次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土和水的混合物叫泥。公子白小的時候喜歡捏泥人,我今天就送他一個大號的!”
嘯月別出心裁地拖著土傀儡扔到了火傀儡和木傀儡燒成的大火裏,片刻工夫大火熄滅,木傀儡和火傀儡釋放了所有的能量消失無形,而土傀儡和水傀儡變成的泥人則被燒製成了硬梆梆的陶製塑像,失去了所有的靈性。日後,這尊巨型的塑像真的被嘯月送給了公子白,公子白把它捐給了住宅小區作園林裝飾。誰知塑像立起後不久就有無數畫家、雕塑家蜂擁而至。他們先是驚歎於塑像極高的藝術性,隨後又對塑像人物的造型和表情進行了多種猜想,但縱使想破頭他們也想不出為什麼這尊充滿力與美、表情現出萬般惆悵的塑像被命名為“親密接觸”!
五行傀儡中唯一幸存的金傀儡直到嘯月惡搞完了,才邁著鏗鏘的步伐走了過來。嘯月見金傀儡走了過來,並不急於開戰,反而坐到撿回來的巨盾上麵拂拭著手中的長刀對看不見的襲擊者說:“我說,你也看到了,五個傀儡就剩下一個聰明一點兒的金傀儡了。我實在不忍心讓它也犧牲了,如果沒有別的手段,你還是省下一個傀儡,自動走出來投降認輸算了。隻要你把了然和商瓷交出來,我肯定不會虐待你!”
“你也不想想,了然、商瓷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一個小小的妖狼能奈我何?若不是有所顧忌,十個你也早被我拿下了。想讓我認輸,你爸爸也未必敢說這種話!小子,看你笑話講的這麼好,就照顧你一次,隻要你能在破了我的金傀儡後毫發不傷,就算你贏!你贏了的話,了然和商瓷我都還給你!”襲擊者雖然損失了四個傀儡,但語氣中沒有一絲怒意,反倒有種勝券在握的意思。
“你這麼卑鄙,我哪知道你說話會不會算數!”嘯月領教了襲擊者剛才的傀儡偷襲事件後,對襲擊者沒有任何信任,對他的話表示鄙視。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你要想救朋友,金傀儡這關就必須得過,幹嘛不相信我一次呢?”大概是為了激怒嘯月,襲擊者的聲音裏除了洋洋得意之外,加了好些嘲諷作為調料。
嘯月對襲擊者早就不爽,對他的話更是不感冒。抬頭看了看在眼光下顯得耀眼的金傀儡,嘯月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將刀和盾都拿在手裏,接著雙腳在地上一跺身形猛增,瞬間長成了和金傀儡一般高大。“先搞定五個傀儡再劈了你正好是六個整,我就當一回現代版的關羽,來個過五關斬六將!”嘯月一邊說,一邊閃身後退,這一退足足退出了五十丈。
見嘯月突然後退,金傀儡身形移動想要追擊,這時嘯月又開腔了:“你別急,我不是想逃跑!既然就剩這一個傀儡,我也沒必要玩花活兒了!咱們來個武將單挑,用一個回合結束戰鬥怎麼樣?”
“很好,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全力衝刺,一戰而決,來吧!”襲擊者的話音一落,金傀儡就挺起兩把臂刀邁開腳步向嘯月猛衝過去。在金傀儡發動的同時,嘯月略微矮了一下身子,一手反握著長刀掩藏在身後,一手高舉著巨盾發起了衝鋒。
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在這樣一個好天氣裏,任誰也想不到,在綠野青山之下兩個巨人正在進行一場殊死的較量。嘯月和金傀儡在五十丈的中點相遇,金傀儡雙刀並舉借著奔跑帶來的強大動能當頭劈下,嘯月持盾的左臂猛然漲大了一倍,盾牌迎著刀光挺了上去。
金屬交擊的刺耳聲音響徹曠野,幾隻倒黴的飛鳥和池塘裏的野魚成了第一波犧牲者,不幸在巨大的噪音下跌落的跌落翻白的翻白。金傀儡和嘯月的動作在瞬間靜止,他們腳步不動保持著劈砍和招架的姿勢,巨大的衝擊力通過他們的身體傳導至地麵,一陣塵土升騰,兩條十丈長的筆直土溝在他們身後延伸出去,地表的花花草草和下麵勤勞的蚯蚓成了第二波犧牲者。
嘯月持盾的手上加力,將金傀儡的雙臂向上蕩開,隨即扭腰旋身,反握的長刀在腰身和手臂的帶動下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度由身後揮出橫斬金傀儡的腰際。沒有金鐵交鳴的巨響,隻有“喀嚓”一聲很細微的聲響,長刀似乎毫無阻礙地橫過金傀儡的腰際。嘯月噓了一口氣,收刀撤盾。金傀儡保持著舉刀的姿勢兩秒鍾後,從腰際斷為兩截在嘯月麵前緩緩倒下。
金傀儡倒下後並未消失,嘯月收了高大的法身,用腳踏著金傀儡的上半身軀幹作出勝利者的姿態說:“五關已過,你這要被斬的第六將應該出來了!而且,現在我破了金傀儡沒有受傷,應該是我贏了吧?出來被斬,還是承認我贏,把了然和商瓷交出來?你選擇一下吧!”
“我剛才說的是,你要是在破了我的金傀儡後毫發不傷就算你贏。可不是說,你在破我的金傀儡時毫發不傷就算你贏。現在正是你破了我的金傀儡之後,遊戲從現在開始一直玩下去,就算是我不動手,你也難保不會受其他的傷。所以說,你是不是毫發不傷還不一定呢?”襲擊者給了嘯月一個狡猾的回應。
“靠!跟我玩文字遊戲!你要是這麼解釋,從現在開始我就不能受傷了,隨便受了什麼傷都是我輸。那豈不是我永遠都贏不了?你這不是卑鄙,簡直是無賴了!”嘯月心裏氣得不行,罵了幾句娘後,大叫道:“現在你的傀儡沒了,有種就出來麵對麵的幹!在這裏耍我算什麼能耐?麵都不敢露,還大言不慚地要捉我去應劫,我看你除了舌頭和臉夠大之外也沒什麼本事了!”連番被戲弄和刺激的嘯月忍無可忍,用腳使勁跺著金傀儡的身軀來泄憤。正當嘯月踢金傀儡的軀幹踢得起勁時,金傀儡下半身軀幹內悄然無聲地飄出一道人影。
“小子,你不用著急。你的願望馬上就會實現的!”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突然在嘯月耳邊炸響,嘯月的耳朵感覺到了發話者嘴裏吐出的涼氣,緊接著背心上挨了一計重擊。先是銳器刺進肉裏的疼痛,接著疼痛發展為麻癢,隨後濃濃的睡意瘋狂地襲擊著腦神經。嘯月奮力向前衝出幾步,回身觀看時視力已經有些模糊,襲擊者正站在金傀儡的軀幹上,隱約看出是一個道裝老者。
“小子,你對朋友太有義氣,太喜歡生氣,太喜歡勝利的感覺了。所以才會讓我用一個迷陣、五個傀儡給牢牢地吸引住,把用妖力空間逃跑的本事忘得一幹二淨。你已中了我的‘入夢釘’,體內睡魔入侵,還是放棄抵抗好好地睡一覺吧!等你醒了,不但能看見了然和商瓷,連公子白和李寵都會去陪你!”老道偷襲得手後得意洋洋地下了金傀儡的殘軀,隨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謹慎地逼近嘯月,準備收取他的獵物。
嘯月顧不上拔除背上的長釘,調動體內的法力拚命抵抗著狂湧的睡意。在聽說自己被抓後,公子白和李寵將成為老道的目標後,嘯月的心裏就更急了。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有妖力空間可以躲避,慌忙開啟妖力空間逃了進去。
見嘯月遁入妖力空間,老道並不焦急,收了符咒,從懷中又掏出一件東西。這東西嘯月不陌生,就是引誘他來到山坡上,隨後又燙了他的手,被他丟進池塘裏的八卦鐵牌。鐵牌在手,老道自言自語說:“這些犧牲裏麵,就是妖狼難捉。這狼小子的實力強得有些意外,如果事先沒有準備這一手,還真讓他給溜了!”
老道嘟囔完了,伸手在八卦鐵牌中間的太極圖上按了一下,鐵牌中間的太極圖在按過後自動旋轉了起來。老道手捧八卦鐵牌,對著旋轉的太極圖念動了法訣:“秘寶鎖妖氣,法牌尋妖蹤,任爾他世界,令到難容身!疾疾如律令!”法訣過後,八卦鐵牌中間的太極圖停止轉動,整個鐵牌發出耀目的藍光震動起來。老道的額頭冒汗,費了好大的勁才穩住了手中的鐵牌。當鐵牌恢複平靜後,老道急忙仰頭觀天,見西北方閃過與鐵牌發出的藍光相同的光芒後急忙飛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