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心端著一盤燒好的紅燒肉出現在餐廳的門口,閃了閃身避免公子白和嘯月飛濺的口水掉到菜盤裏,把菜放到了餐桌上,微笑著說:“司徒大姐說你們遇到了麻煩,白哥還受了傷。我聽了待不下去,就跑回來了。你們倒會趕時間,我剛做好了飯菜,你們就回來了。趕快坐下吃吧,很久沒做了,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
聽了方怡心的話,公子白大受感動,看著氣質大為改觀的方怡心說道:“小方就是性格好、心腸好,其實我們沒有什麼大事,你專心修煉就好了,不用擔心我們。”
“是呀。等你修煉有成,小白除了廚師外又多了一個女保鏢。小方妹妹,咱可不能上他的當!信我的,當個受保護的美女廚師就成了,千萬不要去幹吃力不討好的保鏢!”嘯月一邊說一邊把盤子裏的紅燒肉往自己的碗裏夾。
李寵飄過來攔在盤子前麵,還故意把嘯月碗裏的肉用法術移回盤子裏去。“小方姐姐,嘯月老大的話你可別聽,他就是想讓你整天作飯去添他沒底兒的肚子,白住老大的房子,還想白吃你的飯,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嘯月被李寵說得有點兒尷尬一時無言以對,方怡心急忙過來圓場:“嘯月大哥隻是喜歡吃我做的飯,又不想讓我有危險罷了,他可沒那麼自私。你們呐!沒有一天不鬥嘴的。小李,你趕緊讓他倆吃飯吧。我現在有了根基,在哪裏修煉都可以。而且,我還特意研究了幾樣東西可以讓你過嘴癮的,你要不要嚐一嚐?”
“還有我能吃的東西?那可太好了!以後就不用他們吃著,我聞味兒了!快讓我看看是什麼寶貝!”李寵聽說方怡心有吃的帶給他立刻來了精神,拋下狼吞虎咽的公子白和嘯月跑過去看究竟去了。
因為參加過群鬼夜宴,見識過冥界鬼魂的飲食,有了鬼仙根基的方怡心別出心裁地研究出了利用人界的食物提煉鬼食的方法。這個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沒有鬼仙根基的鬼魂是萬萬做不到了。那就是利用鬼仙特有的靈氣,把人界食物中的陰性能量分離出來,並且保留著食物的色香味形,享用這樣的食物遠比簡單吸收食物的氣味或者接收食物燒化後的能量享受得多。嚐過了方怡心提純過的鴨梨和肘花兒後,李寵說了一句讓公子白和嘯月噴飯的話:“小方姐姐,你一定要修煉,我堅信隨著你的修煉,你弄出來的菜會更好吃的!”
“看到好吃的,你們全都一個德行,以後誰也不要笑話誰了。”公子白賞了李寵和嘯月各五十大板,然後對小方說:“咱倆一夥,以後他倆誰不聽話,就不給誰飯吃,你看怎麼樣?”
“歹毒!陰險!”“欠扁!”公子白話一出口立馬兒遭到李寵和嘯月的聯合反對,同時被兩肉包子和三個飽含陰性能量的鴨梨擊中悲壯地倒在了地上。
一個善良的女鬼和一頓可口的飯菜讓公子白、李寵、嘯月暫時忘掉了這幾日的煩惱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笑鬧過後,已至深夜,各人回房安寢。嘯月的鼾聲響起時,公子白在自己的房間內開始按照白天下載回來的方法施展的解咒法術。掌心的黑色符咒不痛不癢,並沒給施展法術和日常行動帶來任何的不便。但公子白深信,存在即是合理的,世上沒有無用的符咒,如果不想法解除,針尖大小的符咒可能隨時會變成泰山般的巨石在意想不到的時刻把人壓扁。公子白不信清靈子給他的這麼多古人的智慧結晶裏找不到一個正確的解咒方法,為了消除這個時刻籠罩在心頭的陰影,他決定利用窮舉排除法,把知道的解咒術一一試用。
公子白最先用的是茅山派的解咒術“九轉清心訣”。法力運轉之下,體內的蓄積的靈氣有條不紊地往掌心彙集,並且以掌心的符咒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氣旋。靈氣形成的氣旋發著淡淡的青光,由緩至快地旋轉起來,宛如一股龍卷將符咒包圍起來。借著氣旋轉動的力量,純淨的靈氣循著符咒的縫隙一點一滴地滲透進去,當符咒的縫隙中充滿了靈氣無法繼續容納後,那些縫隙中的靈氣就在法力的催動下炸裂使縫隙變得更大。經過了七次靈力的循環,公子白覺得符咒已經開始鬆動,以為解咒有望,趕緊加大法力急攻,力求一鼓作氣破除符咒。
誰成想,公子白的法力加強後適得其反。掌心的符咒忽然冒出了黑光,一瞬間將入侵的靈氣吸得精光,隨後符咒帶動著公子白的手猛然抖動起來,手掌突然失控讓公子白苦心製造的靈氣循環在頃刻間化為烏有,法術被破法力反震公子白氣血翻湧頭腦發熱眼前發黑一下暈倒在床上。
噩夢再次光臨,朋友們在公子白的眼前一個個地消失,最後與他一起被綁在那些神秘的柱子上,看著神秘的儀式,感受著人類對異類的恐懼。公子白再次從夢中驚醒,帶著一頭冷汗在黑暗中點燃了一支煙。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作同樣的噩夢了。第一次,夢醒後見到了奇怪的假和尚,趕走了假和尚後去請教了了然大師,然後了然大師就失蹤了。第二次,夢醒後得到了商瓷失蹤的消息,趕去破陣後差點丟了性命,在掌心留下了一個神秘的符咒。而且,了然、商瓷失蹤的順序和夢裏的一模一樣。白天剛剛遇到了一個神秘的道士,晚上就第三次做了這個噩夢,難道說還要有朋友失蹤,按照夢裏的順序,這次應該是嘯月了。難道說,這個反複出現的噩夢真的是個不詳之兆,而自己真的要有牽連友人的大劫難嗎?
抽了半隻煙,公子白突然又想起一事。自己不是用茅山派的九轉清心訣在解咒嗎?怎麼無端地做起夢來了?仔細回想一下,才弄明白,自己解咒失敗被反震的法力搞暈了。方怡心離開了,嘯月睡著了,李寵在法像中靜修,到目前為止還算人不知、鬼不覺、妖不曉。這種糗事實在是失敗中的失敗,太讓人笑話了,公子白決定不告訴他們,打死也不告訴他們!
身上的冷汗幹了,公子白放下煙頭,抬起手掌,看了看那個讓他頭痛的符咒。一看之下,公子白又冒了一身冷汗,那個符咒不但沒被他的法術破掉,反而長大了許多。原來隻比針尖大一點兒的符咒,現在變成了火柴頭般大小,活像一塊惡心的蟑螂大便長在他的手掌心裏。難道說符咒吸收了提內的靈氣長大了?這下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徹底說明茅山派的破咒術對手上的符咒不靈光了。
淩晨兩點鍾,公子白在諸多的疑慮、擔憂和隔壁嘯月的如雷鼾聲交互作用下徹底失眠。在用過喝熱牛奶、作俯臥撐、數綿羊等等招數後,公子白終於在早晨六點鍾的時候昏昏睡去。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太陽曬疼屁股的時候,公子白才睜開朦朧的睡眼,搖晃著從房間裏走出來。
“吃早飯了!人呢?人都跑哪去了?”公子白看見餐桌上擺著餐具和食物,擺出主人的架勢招呼大家吃早飯,雖然屋子裏就他一個是人,可李寵和嘯月在他這裏被一視同“人”。
喊了半天,隻有李寵不知從哪裏飄飄忽忽地飛到他麵前。“老大,你最好看看鍾點再發言。現在可不是早飯時間了。”李寵指著牆上的掛鍾對睡眼惺忪的公子白說。
“昨晚你們睡得都好,就我一個失眠。快亮天了,我才睡了一會兒,就一會兒工夫,能有多長。我看看幾點了?”公子白一邊說一邊看掛鍾,“誰把我家的鍾給調快了?一合眼的工夫就十一點多了!”
李寵指著窗外的太陽對公子白說:“老大,鍾可以調快,太陽可是誰也調不了的。你看看外麵的太陽多高了?桌上的東西是給你留的,我和嘯月老大都吃過早飯了。嘯月老大都出去半天了。”
公子白聽說嘯月一個人出去了,立刻想到了噩夢中的情景,有些緊張地問道:“嘯月出去了?他去哪了?他一個人跑出去太危險了!”
公子白的態度讓李寵很是奇怪,對公子白說:“老大,嘯月老大英明神武,這個城裏很難有PK過他的妖怪和鬼魂,他出去隻能給別人製造危險。而且他還有妖力空間防身,就算打不過也隨時可以跑路的。你幹嘛這麼緊張啊?”
“這個……,這個你就不用問了。等我收拾一下後,馬上出去找他?”關於噩夢的事情公子白一直沒有向李寵和嘯月過多提及,在沒有確實的根據之前他沒法向李寵解釋,隻好支吾著混了過去,不理李寵的進一步追問一頭紮到水池裏去洗頭洗臉。
洗過了頭臉後,公子白清醒了很多,麻利地穿戴好了衣褲,沒出門前先給嘯月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嘯月大哥,你現在在哪裏?”
聽筒裏先傳來一陣吧唧嘴的聲音,然後才是嘯月的回答:“你小子醒啦?為了找了然和商瓷,我跑到四川這邊來找老關係幫忙了,順道看一下你弟弟英少,我正和他在小飯館裏喝酒呢!你要不要來呀?這裏的臘肉、臘腸相當夠味兒了!”
“行了!你趕快回來吧!跑得太遠,出了事可沒人救你!”公子白聽說找人找到四川去了,很是擔心。
“我這一身功夫你還不知道嗎?四川可是冥界的門口,有你的麵子罩著,誰敢在這裏找我的麻煩!你放心吧,喝完了酒我就回去。你真的不過來一起喝?”聽筒裏又是吱嘍一聲,不用問,一定是嘯月喝酒下肚的動靜,顯然是他和公子英喝上了勁頭欲罷不能了。
“我還得在這裏聽各方麵的消息呢!萬一走開了,有急事找不到我,錯過了機會怎麼辦?你把電話給我家老二,我跟他說兩句。”動員嘯月未果後,公子白隻好找弟弟公子白說話。
借著嘯月的電話,公子白和公子英嘮了一陣家常後特別囑咐道:“老二,你多留點兒心,最近我這邊不太平,我怕有人把主意打到你和嘯月的身上。你在四川雖然背後有蜀山和冥界支撐著,但也要小心一點兒。特別是嘯月,你和他喝完了酒,就讓他快點兒回來,不要讓他再到別的地方胡混了。”
“哥,你就放心吧。我在這邊不會有事,嘯月大哥跟我喝完了酒保管他隻有回家的力氣,絕對跑不到別的地方去。你還不相信我的酒量嗎?”對公子白的話公子白沒有過多的考慮,但對公子白讓他看好嘯月的囑咐一口應承。
“你小子,沒變異的時候就好喝,媽可告訴你好多次了,不讓你喝太多的酒。你別以為身體棒了就可以胡來。少喝點兒,喝完了把嘯月給我攆回來……。”公子白對這個喝酒有量的弟弟囑咐又囑咐才掛掉了電話。
李寵見公子白收了線,興高采烈地說:“這個電話可是長途加漫遊,這個月的手機費至少要讓嘯月老大心疼得兩天睡不著覺了。還有啊,不知道英少和嘯月的酒量誰大誰小?”
李寵提的這個問題讓公子白來回答倒有些難度,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說到酒量,我這個弟弟有先天的優勢,可嘯月是個餐飲無限量,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沒想到,老大你也有不好回答的問題,真是少見!看來我隻好耐心等待答案了。”李寵說完晃到一邊去看新租來的碟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