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06節~第10節(2 / 3)

陣勢中的星宿幻象均是依照法旗的布置產生的,隻要找到法旗所在,拔除陣勢中關鍵的幾麵法旗,陣勢自然消解。事到如今商瓷顧不上珍惜陳玄辛苦煉製的法旗,勢必要折斷幾麵出出惡氣了。“星辰更替依天道,日月合起見分明。現!”商瓷運轉法力,頭頂上赫然現出一輪發著金黃色的小太陽和一彎銀色新月,日月交輝之下,陣勢中的星光黯然失色,隱匿在陣勢幻象後的四十九麵法旗隱隱約約地露出了形跡。

默查片刻,商瓷立刻找出了陣勢的關鍵所在,當即踩著奇奧的步伐,穿梭在旗門中間,沒有觸動陣勢,閃躲過十幾麵飄在空中的旗幟,輕而易舉地來到一麵插在地上的法旗前,伸手欲拔。隻要拔了這麵旗,整個陣勢就算破了,以他的法力和經驗,對付茅山派的一個高手不一定穩贏,可對付一個按規矩設置的旗門陣法絕對有這個自信和實力。

沒有任何阻礙,商瓷的手攝住了法旗的頂端,隻要使比吹灰稍微大一點兒的力就大功告成破除陣勢,可一個出乎商瓷意料的情況發生了。法旗的旗杆下忽然冒出一股惡臭的綠色煙霧,在煙霧中包裹著同樣一個綠色的小人兒。這個小人兒四肢短小,隻有普通的嬰兒大小,但全身肌肉結實,光禿禿的腦袋和成人的一般大小,雙耳和鼻子上帶著銅環,目光凶狠,占了麵部一半比例的大嘴巴裏突出著一排白森森的尖牙。法旗本來很小,在法術發動時雖被放大,但也隻有二尺長短,,商瓷伸手拔除插在地上的法旗時,無論從高度還是距離上講,都正是事先預謀好給這個小人兒發揮作用的。這個恐怖的大頭娃娃衝出煙霧,像嬰兒見到奶瓶一樣一把將商瓷拔法旗的胳膊抱住,接著對著他的手腕張口便咬,同時那團綠色煙霧直衝商瓷的麵門。

星漢法旗是道家正宗法器,星宿伏魔陣更是正氣磅礴完全借星辰力量發揮作用的陣勢,商瓷活了三百年,看過不下三次法旗和陣勢運轉,研究了N遍,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眼下的情形,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立刻中招兒。充滿法力的手臂竟然擋不住大頭娃娃的尖牙,一陣刺痛他的手腕被咬出一排血洞。“破!”中招兒的商瓷臨危不亂,手臂上法力暴漲,附在上麵的大頭娃娃立時被震成了四散的碎片,同時護身的長索急旋擋開了逼近的煙霧。

手上掛彩,商瓷顧不得破陣,急忙退至陣內相對安全的一角檢視傷情。一看之下,商瓷不禁暗自叫苦。整條左臂已經失去了知覺,露在衣袖外麵的手掌上的皮膚密布著樹皮一樣的褶皺,手指關節硬梆梆的不能活動,而且手腕上的一排傷口上居然長出了青枝綠葉,一條胳膊成了木頭,而且還有向全身發展的趨勢。這下慘了,傷勢蔓延下去,豈不成了《指環王》中的樹人,嚴重一點兒的話就成了小時侯玩遊戲時說的不能說話、不準動的木頭人了!

“在星宿伏魔陣中居然暗藏乙木毒魔!你到底是什麼人?”商瓷一麵用法力壓製傷勢,暗自尋找化解方法,一麵借言語來為自己拖延時間。在正宗道法裏麵暗藏魔界生物,這招兒在理論上是行不通的從來沒人使過,商瓷知道自己遇到了天才敵人,自信沒了一半,擔憂長了十分。

假陳玄似乎並不急於收拾商瓷,在陣勢外麵得意地說:“我是什麼人,等我擒下你,你自然會知道的。對付你這樣的人不用些手段,這麼能輕易得手呢?”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為什麼又說要捉住我?”商瓷暫時壓製住了毒素的繼續入侵,為了有時間逼出毒素繼續發問。

假陳玄的興致很好,話也跟著多了起來。“要你的命和捉住你沒什麼衝突。你的命早晚要被我送掉,隻是時辰還不到,隻好先捉住你,免得以後誤了時機。”

“我跟你有仇嗎?要我的命還要婆婆媽媽的。”商瓷說的挺豪氣,實際上他可不希望假陳玄立刻動手殺了他,現在假陳玄要是殺過來,他可沒有還手的餘力。

假陳玄沒有立刻殺過來,悠然地給了商瓷一個不太明確的答案。“你、我之間沒有私仇。可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講,卻是不折不扣的仇家。但這還不是我找上你的直接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你的仙人血統。因為過一段時間,我需要仙人的血統來辦一件事,真的抓一個仙人會很費手腳,搞不好還要暴露我的意圖,所以你這個有仙人血統又沒仙人實力的就是最好的人選。”

“他母親的!敢情我是一個倒黴蛋!”商瓷學著公子白的樣子罵了一句,對假陳玄給的答案表示了一下憤慨,然後接著說:“用正宗的道法誘使我上鉤,讓我連奮力一拚的機會都沒有,不說法力,就說這份心思絕對稱得上完美陰謀!”

“古往今來,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十有八九都是陰謀。跟你打費時費力,不是我的風格。自以為是仙人,對道家的法術如數家珍,要得就是你這份自大,不然我哪能這麼快成功呢?哼、哼,哈哈……”說到得意的地方假陳玄發出一陣嘲笑。

笑過之後,假陳玄換了一個陰狠的語氣說道:“跟我扯了這麼半天,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解除身上的毒素。現在你大概恢複了半條胳膊了吧?你也不想想,我能把乙木毒魔放到陣勢裏麵去,難道就不能放進其他東西嗎?你的時辰到了,拿出你的所有本事,好好享受一下吧!”

“道法逆轉,魔舞九天!”假陳玄簡單的一句法訣,讓陣勢之中的商瓷吃盡了苦頭。

陣勢全麵發動了,剛剛被商瓷法力現形的法旗重新消失在幻象之中,商瓷再次置身星海之間。正式的星宿伏魔陣發動起來,翻滾的星辰之力或是直接衝擊或是幻化成風雨雷電傾瀉而下。單是這些商瓷還可支撐,可是在陣勢範圍之內又現出火魔、毒魔、色魔、瘋魔等中低等魔族,這些在平時手到擒來可以忽略不計的魔族在浩然的星辰之力中本該被鎮伏,如今非但絲毫無損反而加倍瘋狂地與風雷共舞,把毀滅、欲望等諸多的負作用淋漓盡致地灌注在商瓷身上。

群星璀璨、群魔亂舞,不是在天空之中,更不是在魔界之內,隻是在五丈方圓的地麵之上,一個夜晚安靜的校園之內。商瓷一麵要抵擋陣勢中的各種攻擊,一麵又要分出法力壓製體內的毒素,勉力支持了三五分鍾後就感到力不從心。護身的長索越轉越慢,舞動的長劍倍覺沉重,越來越多的攻擊結結實實地著落在身上,商瓷一橫心做了一個決然的選擇。

商瓷身上放出金光,震散了百十個近身的魔族,趁著這個機會用奇快的手法把長索係在了劍柄之上。“劍索雙飛,龍破蒼穹!”合一的長劍和長索一聲雷鳴,化作一條怒龍直破陣勢飛擊而出。一陣戾嘯和悶響傳出,在怒龍飛擊的直線上所有的魔族化成齏粉,十幾麵法旗從中折斷,怒龍破陣而出在空中一個轉折疾射立在一株矮鬆下麵的假陳玄。

“強弩之末,何足道哉!”怒龍臨頭,假陳玄右手上爆出一團白光硬是往龍首按下。假陳玄的手掌抵住了龍首,但在強烈的法力反震下也是身軀顫抖,雙足陷入泥土中深達半尺。穩住龍首後,假陳玄還沒來得及施法收服商瓷的武器,龍尾便緊跟著向他的胸口刺了下來,他急忙用左手招架。這次是假陳玄失算了,他本以為抵住的龍首是商瓷的長劍所化,哪知龍尾才是長劍所在和商瓷的殺手。迎向龍尾的左手沒有右手般幸運,用一句成語來說,左手的遭遇是“迎刃而解”——被雷鳴劍一下刺穿。

雷鳴劍透掌而過,假陳玄立刻驚覺,顧不上疼痛,硬生生急轉身形,拚著左掌被豁開,帶著一蓬血雨閃到二丈之外。雷鳴劍和糾纏長索去勢已盡,嗡然一響現出本相釘在了矮鬆之上。假陳玄傷在商瓷的劍索雙飛之下,立即運轉法力治療傷勢,商瓷見假陳玄隻傷不死,立即放棄了破陣而出的機會。因為他自知法力將盡短時間內難以恢複,闖出陣勢也無力抵擋假陳玄的繼續進擊。利用假陳玄傷痛失神的瞬間光景,商瓷抬起還沒麻痹的右腳重重地踏在了地麵之上,這一腳過後後沒有地動山搖的效果,甚至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假陳玄很快壓製住了傷勢,見商瓷還在陣中心中安穩了不少,當即右手連揮,十幾到白光打到了陣勢裏麵。白光過處折斷的法旗立即複原,陣勢更加瘋狂地運轉起來。“敢傷我,不讓你受盡折磨,我就不是……”假陳玄在緊要關頭管住了自己的的嘴巴,沒有說出真正的身份。

“想捉住我,沒那麼容易!”商瓷作過了安排,索性不理會身上的毒素把所有的法力全都用在對抗陣勢上,五股清氣從他的手腳和頭頂發出,在頭頂上彙聚成三朵金花放出五彩霞光對抗著陣中中正邪兩種力量。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你居然要陪上自己的本錢?”假陳玄見商瓷把仙家的箱底都亮出來有點兒緊張,這時在不遠處的樹叢裏有了騷動,更讓他不爽。“這樣耗下去,他的仙人血統豈不是消磨掉了?那個小鬼也要醒了,被他看到以後的計劃就不好實行了。這個商瓷還真是硬手,如果沒有今晚的計謀收拾起來真是要大費手腳了!”

打定了速戰速決的主意,假陳玄也下了本錢。“以汙破淨,以魔破道!”假陳玄受傷的手掌上飆射出一股黑色的血液,黑血急速飛臨商瓷的頭頂懸停不動。

陣勢中的魔族見了黑血後,立刻放棄了對商瓷的攻擊,全都蒼蠅見血般撲了過去。魔族一接觸到黑血立刻慘嚎著被液化成黑血的一部分,陣中立刻充滿了惡臭的氣息和刺耳的悲鳴。從人類的視角講此時的場麵既血腥又恐怖,但對魔族來說實在是小兒科的家常便飯。後來的魔族對前麵的痛苦犧牲者視若無睹依舊義無返顧地投了進去。有了魔族的加入,黑血蠕動著不斷擴大,當陣勢中所有的魔族都被吸收進去後,碩大的血團充滿了陣勢的上空,隨後緩緩地往商瓷頭上壓了下來。

黑血每下降一寸,商瓷頭頂的三花就隨之下降一寸,護身的霞光也黯淡一分,片刻間商瓷放出的三花就被壓回了體內,身外的霞光也隻有薄薄的一層。“劫數臨頭,生死豈能自主!隨我去吧!”假陳玄看準時機,張手發了一記正宗的掌心雷,恰倒好處地突破了商瓷的護身霞光把他震暈了。

假陳玄閃身入陣,將昏迷的商瓷挾起飄然離去,留下了一地的星漢法旗和法旗支撐下還在運轉的星宿伏魔陣。

第15章 第08節 午夜驚夢

假陳玄消失後,樹叢中又是一陣騷動,隨即另一個陳玄從裏麵爬了出來。這位陳玄可沒有剛才的那個瀟灑,渾身樹葉草皮,後腦勺上還有一個饅頭大的包包。陳玄扶著一棵小樹站了起來,一手揉著腦袋上的大包,一手拍打著身上的樹葉草皮,逐漸回想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在夜裏十點半鍾的時候,陳玄偷跑到小樹林裏練功,他完全按照商瓷的要求,設置好了防護和保密的禁製開始練功。剛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不算勤奮的陳玄就打算收拾法旗回寢睡覺了。就在他集中精神收功斂法的時候,後腦勺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擊,隨後就失去了意識。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叢報春花密實的枝條之間,還隱約間聽到有風雷之聲。盡管腦袋還有些眩暈,為了搞清狀況,陳玄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爬出了樹叢。

做了幾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自己身體狀況正常後,陳玄試探著往法力激蕩的地方摸過去。轉過幾棵樹後,陳玄發現在一片空地上正在運轉這星宿伏魔陣,而且支撐陣勢的正是他一直在修煉的星漢法旗。這星漢法旗陳玄修煉了五年了,勉強可以運用四十九麵法旗完成十幾個不太複雜的陣勢,要想布下最高境界的星漢伏魔陣再給他五年時間也不夠用。

陳玄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了一遍,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見的就是自己的星漢法旗布下的正在運轉的星宿伏魔陣。這下他可懵了,難道說練功走火入魔了,法力反震把自己震暈了,然後星漢法旗脫離了控製暴走了?陳玄使勁揉了一下後腦勺上的包,疼得把嘴咧到了耳朵邊上,同時疼痛也把他這個不著邊際的猜想攆出了腦袋。茅山派所有的典籍和曆代的實踐經驗告訴陳玄,就算道士的桃木劍可以互相談戀愛,星漢法旗也不可能暴走!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威力巨大的星宿伏魔陣不受控製地暴露在校園的愛情小路上,陳玄決定先收了法旗徹了陣勢再說。目標明確後,陳玄走到了陣勢的邊緣,腳踏罡步,手掐法訣開始回收法旗。“星移鬥轉依天道,陣收旗卷定塵埃。收!”陳玄手上飄出一團雲氣罩向陣勢,當雲氣布滿陣勢上空後,猛然收手回握,正常情況下與他心意相通的法旗就會被輕鬆收回。可是今天晚上的情況本來就不正常,法旗和陣勢在陳玄的法術下毫無反應運轉依舊。

“真是見到鬼了!我自己的東西不聽我的使喚,說出去非讓人笑死不可!我就不信,收不了你們!”法術失敗後,陳玄的心情更壞了,嘟囔了一句後,發了性子運起全身法力跟法旗和陣勢較起勁來。

在陳玄的法力催動下,陣勢上方的雲氣翻滾了一陣後急速收縮裹了下去。陳玄正以為得計,準備接收法旗,忽然間一聲悶響,陣勢外的雲氣忽然化成閃電倒卷過來。結果就是毫無防備的陳玄結實地挨了自己的全力一擊,靜謐的校園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哀號,陳玄帶著非常美麗的藍色火花劃過完美的弧線四腳朝天地栽倒一棵矮鬆下麵去了。

摔到樹下的陳玄,後腦勺先著地,在原來的大包上麵又疊加了一個小包。“真他媽的背!難道是燒錯了香,請了衰神附體了!”陳玄躺在地上罵了一句,扭動著身體打算爬起來,忽然感到草叢裏有東西纏到了他的腿上。

“媽媽的,草叢裏有蛇!”陳玄罵了一句,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他這一躥,足有幾米高,可謂是發揮了體能的最大極限。可他想象中的“蛇”還是纏住了他的腳脖子,在他躥到最高點的時候一下子繃得很緊,把他從空中拉了下來。

陳玄落地後,立刻哈腰探手捉住了“蛇”身,雖然東北不盛產毒蛇,但他此刻正走背運,不得不小心謹慎,就算纏上的不是毒蛇,被咬一下疼半天也是不值的。“蛇”身入手柔軟而強韌,不是蛇類那種冷冰冰滑膩膩的感覺,仔細一看陳玄的鼻子差點氣歪了,纏住他的隻是一根皮製的長索,剛才的一身冷汗算是白出了。

“誰亂丟東西,不但砸到了花花草草,還把我這個有為青年給嚇到了!太不講究了!”陳玄解開了腳脖子上的索套,抱怨著想把長索扔掉,剛想甩手的時候又發覺了不對。

“這不是商老師的家夥嗎?商老師,你晚上不睡覺,拿我開涮是不是?搞我的法旗,然後又給我下絆馬索,我可沒犯你立下的規矩,你這麼整我可有點兒過了!別躲著了,快出來吧!”陳玄認出了商瓷的糾纏長索,以為是商瓷在和他開玩笑。

喊了半天沒人搭茬兒,陳玄又說:“你不出來,我也能找到你。你的繩子在這裏,我來個順藤摸瓜!”說完順著長索摸了過去。

陳玄順著長索轉了幾個彎,最後有繞到另外一棵矮鬆下麵,在長索的一端迎接他的不是商瓷的笑臉,而是一把被長索係住手柄,刺穿碗口粗樹幹的一把長劍。這劍陳玄也認得,就是商瓷的鳴雷劍。這回陳玄可笑不出來了,糾纏索、鳴雷劍是商瓷從不離身的武器,是他混飯吃的家夥,就算是成心和他開玩笑,商瓷也不會把成名的兵器這樣草率地扔在樹林裏。如今商瓷本人不見蹤影,留下成名武器在這裏,分明是出了嚴重的問題。

感覺的問題的嚴重性後,陳玄重新把四周仔細查看了一遍,一查之下更是心焦,周圍的樹木花草留有許多法術拚鬥的痕跡,顯然是在他失去意識的一段時間內這裏發生了拚鬥,而且其中一方是商瓷,而且商瓷連自己的武器都失落了。

為了弄清商瓷是否出了事情,陳玄先打了商瓷的手機,在得到無法接通的提示後,又急火火地跑到商瓷的單身宿舍去敲門,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尋找商瓷不見,又擔心運轉的星宿伏魔陣惹出事端來,無奈之下陳玄隻好回到小樹林的陣勢邊上看守,然後打電話給公子白求助。

商瓷離開以後,公子白和嘯月均感到肚子發空,於是在冰箱前麵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食物爭奪戰,戰鬥的結果是嘯月以速度優勢獲得了完勝——吃光了絕大部分的儲備食物,可憐的公子白隻撈到一跟手指粗的火腿腸果腹。眼見嘯月得意地拍著肚皮回了臥室,公子白無奈地空著肚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雖然了然和尚離奇失蹤,但是地球仍然轉動,公子白必須要吃飯睡覺過日子。為了調解腸胃的矛盾、停止它們的爭吵,公子白躺到床上後開始按照茅山派的功法修煉。李寵見公子白開始修煉,沒了說話打趣的對象,徑直返回法像靜修了。茅山派的功法無疑對腸胃有良好的保健作用,完成了三十六遍體內靈氣循環之後,公子白擺脫了饑餓感神氣充足地睡著了。

酣睡了半小時,公子白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足不自主地微微抽動,額角和鼻翼流出了成行的冷汗——他又作噩夢了。還是與頭一天晚上相同內容的噩夢,但這次更加清晰逼真。在夢中,公子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和兄弟消失,體驗著被縛的恐懼和無力,承受著同類被屠殺的巨大悲哀。當最後的恐怖場麵出現後,公子白“啊”的一聲驚叫從夢中驚醒,直直地坐在床上,脊梁溝冒著涼風,任由滿頭滿臉的冷汗滴答在被褥上。好一陣公子白才從驚懼中回複過來,有些顫抖地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根煙點燃,想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噩夢不斷。煙還沒吸兩口,思考剛剛開了一個小頭兒,他那部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手機響了起來。

公子白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立刻認出了陳玄的號碼,接通後沒好氣地問道:“小玄子,半夜三更的你幹嘛打騷擾電話?”

陳玄沒有向公子白作任何解釋或者道歉,劈頭就問:“師叔,你今天見過商瓷商老師嗎?他在不在你哪裏?”

說到商瓷,公子白的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他沒有說出來,很平靜地回答道:“我剛見過他,因為一些事,我們下午和晚上都碰了麵,我睡覺之前他才走的。讓他在我這住,他非要回學校宿舍,這時候也該在床上作夢約會仙女了。你找他幹什麼?”陳玄是在校的學生,年紀又小,一般危險複雜的事情,公子白他們都盡量不讓他參加,了然和尚失蹤的事情非同尋常,所以公子白暫時還不想讓陳玄知道,更不希望他參加。

陳玄得到公子白的答複後回答說:“師叔,商瓷老師好像出時了,他的長索和長劍掉在學校的小樹林裏,我打他的電話接不通,到宿舍找他又找不到。還有,我自己的法旗突然擺成了我施展不了的陣勢,死活都收不回來,天快亮了不馬上收起來的話會出大亂子的。我不想打擾你睡覺,可事情實在有點兒棘手,隻好找你商量一下了。”

“你說商瓷出事了?真他媽的見鬼!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公子白罵了一句,不詳預感這麼快就被陳玄證實了,他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我就在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裏,你快來吧!”陳玄說完掛了線。

公子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他的舉動把法像裏的李寵和隔壁的嘯月都給驚動了。李寵從法像裏跳出來的時候,嘯月剛好推開房門伸進了腦袋來看動靜。

李寵第一個發問道:“老大,你不睡多一會兒,幹啥又爬起來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是為了了然大師的事,也不至於這麼早出去,現在連鬼都在做夢,啥事都辦不了啊!”

“是呀。你不是神經衰弱吧?”嘯月打著哈欠坐到床邊,不明白一向以“覺皇”自居的公子白為什麼這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