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公子白他們打錯了算盤,舞姬的肚子裏還真有東西。舞姬幹嘔了幾下,忽然間從她的嘴裏躥出一顆明黃色拇指大小閃著五色寶光的明珠來。骨碌一聲,明珠落地,順勢滾出兩三丈遠。明珠寶光所及之處,地麵黑煙升騰魔界的土地迅速地分解成灰白色的粉末,粉末隨即被腥風吹得無影無蹤,地麵上留下傷口似的一條深溝。明珠滾落,舞姬大驚,顧不得身體不適,踉蹌著腳步奔向明珠,連防身的至寶樂舞琵琶都棄之不顧了。
“還等什麼?快動手!”老馬聲如雷鳴,震得公子白一眾渾身激靈,接著頭頂上的車棚忽然消失,車座上生出一股巨力把他們彈射出去。
身在半空,公子白、嘯月稍一用力就掙斷了身上的琴弦,李寵頭上的符咒更是見風就散,早已形如虛設禁製徹底接除了,他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往選定的目標射去。公子白直取舞姬丟在地上的琵琶,隻有拿到這個寶貝才可以解除鐵翎身上的要命禁製。李寵和嘯月則猛撲正要拾取明珠的舞姬,務必要纏住舞姬給公子白創造破除鐵翎身上禁製的機會,因為出了空間裂縫老馬已經不能借用那裏麵的力量,一切隻能靠他們的努力。
公子白的速度快,離琵琶的距離又近,所以率先得手。樂舞琵琶主體由古玉所製,質地堅硬入手沉重,應該是結實耐用抗擊打的好東東。它的琴弦柔韌靈動,閃著五色光華,搞不清是什麼材料,看起來遠沒有主體結實,而且有兩根弦已經斷掉了。束縛我們的就是這玩意,我和嘯月掙脫這上麵的弦就斷了兩根,隻要把縛住鐵翎的那根弦弄斷,鐵翎不就自由了嗎?轉念間公子白就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刀光閃動,琵琶上光華乍現隨即湮滅,嗡然作響旋即靜默,公子白為了減少麻煩節省時間,給琵琶上的琴弦來了一個爽快的一刀切根根斷。雖然公子白手腕震得發疼,可他的罪沒白遭,鐵翎脖子上的琴弦一閃而逝,危機徹底解除了。
鐵翎一聲嬌喝浮往空中,在李寵和嘯月之後鎖定了舞姬,叫老馬的出租車跟在鐵翎的後麵飛了起來,看來是準備和鐵翎搞一個空中組合連擊。李寵和嘯月瞄著頭腦還有些發昏的舞姬非常陰狠地發出了各自的強招,打算好好地出口惡氣,可是攻擊效果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好。李寵發出連串鬥大的冥焰,可是在打中舞姬前都變成了燭火一樣的火苗。嘯月充滿妖力的兩道爪風,開始的時候還聲勢十足,在經過短短的幾米距離後就減弱了大半,可以削金斷玉的爪風打在舞姬身上沒有把她腰斬,反給她提供了前衝的助力。
舞姬並非聽不到樂舞琵琶被毀的聲響,也不是感覺不到李寵和嘯月的攻擊,隻是一心想收回吐出的明珠,無暇他顧。眼見明珠近在咫尺,舞姬咬牙用後背承受了李寵和嘯月發出的已經被減弱的攻擊。盡管李寵和嘯月的攻擊被減弱了很多,但舞姬仍然不好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舞姬則借著攻擊的推動力加快了去勢,一個起落從地上拾起明珠,緊跟著連用了十幾個印訣將明珠的光華封住,重又吞入腹中,然後才換了口氣回身對敵。
“這裏是魔界,其他法術在這裏會被削弱,最好的辦法是直接的近身攻擊!”鐵翎在空中出言提醒。
“什麼?肉搏戰?這個我可不行。老大,嘯月老大,你們倆上吧,這裏沒我什麼事了,我去上麵望風了。”李寵打不了肉搏戰,招呼了一聲退出了戰圈躲到天上去了。
若在平時,公子白一定對李寵的偷懶行為大加批判,如今是身在魔界隨時都會有危險,他可沒那個心情,把全副精神都在放在了舞姬身上。“我說這位美女,你看你的琵琶也壞了,我們這邊人又多,打起來你占不到便宜。反正你也如願到了魔界,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各走各路,你去找主子交差,我們回家過年,好不好?”公子白此時還不知道舞姬收到肚子裏的明珠有多重要,隻想平安離開魔界,否則他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若是換作其他人,在這種形式想說這種話,舞姬權衡之下還真有可能答應下來,因為失去樂舞琵琶的舞姬即使回到魔界,真正的實力也隻能抗衡公子白和嘯月,若加上鐵翎、李寵和神秘的出租車,她沒有勝出的把握。可倒黴就倒黴在說話的是連魔君都對之耿耿於懷的公子白,另外還有她的主子非常願意得到的靈鬼李寵,舞姬如果放他們回去,就算把肚子裏的東西交到主子手裏也難逃厄運,所以舞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不行!就算沒了樂舞琵琶,我一樣把你們留下!”舞姬給了公子白一個肯定的回答,隨後變幻了身形。一道紫色的閃電由舞姬手中發出直刺天空中血色濃雲,濃雲炸裂,頃刻間又聚攏起來,更大一道閃電從彙合的雲中劈落下來,筆直地灌入舞姬的身體。電流下舞姬的身體發出一陣令人齒冷劈啪聲,原來寶相莊嚴的飛天形象如同隨著鏡子破碎的影象般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放蕩妖冶的魔族形象。妖媚的麵容飽含殺氣,直達腰際的長發隨風飛舞,完全赤裸的身體修長豐滿,在手腕腳踝上個纏著一條五色斑斕昂首吐信的小蛇,更有一條赤紅色手臂粗的長蛇盤曲在身上,遮擋著下身和胸部的敏感部位,這就是舞姬真正的魔身本相。
“我靠!你弄成這樣是想色誘本大爺嗎?老子不吃這一套!”嘯月呼喝一聲手中幻出一杆長槍,挺槍突刺。
“穿成這樣,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今天我就客串一下警察,到魔界來掃掃黃!”公子白跟在嘯月後麵一刀劈了過去。
舞姬現出魔身後,變得異常滑溜,仿佛一條泥鰍魚,踩著奇異的舞步,穿梭在公子白和嘯月狂風般的攻擊中。剛才恢複魔身的時候,同時也是向主子發出求援信號的時候,舞姬隻要纏住了公子白一眾,她的主子很快就會趕到。
“你們兩個是不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手腳就發軟哪?沒看她是美女和野獸的組合嗎?不用憐香惜玉,更不要講風度,往死裏打呀!”李寵插不上手,不知公子白和嘯月戰得辛苦亂七八糟地喊了起來。
“你來試試看就知道了!鬼叫什麼?”公子白鬱悶地回了一句。就這一句話,讓他和嘯月的攻勢有了空當。舞姬瞅準了空當,心念一動,手腕和腳踝上的小蛇電射而出,全都射向了嘯月。她自己則盡全力攻向了公子白。
四條小蛇像四支暗箭,露著慘白的毒牙分上下兩路噬向嘯月。嘯月打仗一向全神貫注,見小蛇飛來,立即應變。“跟我玩暗器,我看你倒像古代的暗器——鏢(彪,東北話,形容一個人非常之傻)!”言罷一晃身避開飛蛇,收了手中的長槍,空手捉住了激射過身前的蛇尾。四條小蛇蛇尾被捉,立即回頭反噬,如果被它們任一一個咬中,即便是嘯月頂多隻能剩少半條命。嘯月可不是傻瓜,根本沒給小蛇反咬一口的機會,手腕使勁一抖,巨力之下,四條小蛇全身的骨節全被抖脫,當即像麵條一樣軟了下去。
“越是毒的蛇越滋補,兩條燉湯,兩條泡酒!”嘯月美孜孜地看著戰利品說。
嘯月應付四條飛蛇的工夫,公子白獨自對上了舞姬。因為和李寵對話稍有失神,舞姬到了近前公子白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她手臂一展,圍在身上的赤練巨蛇筆直一條線地張口咬向公子白的麵門。公子白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隻得揮臂護住麵門。這下,舞姬大為得意,看形勢公子白一定要挨上一口,隻要挨上一口,他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跑掉了。就在赤練巨蛇的毒牙即將碰到公子白的手臂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光從公子白的手上閃出,正中蛇頭。接下來的事情更是有趣,被藍光赤練巨蛇猛然停頓,然後全身僵直地從舞姬的身上掉到了地上,仔細一看,它全身都結滿了冰霜整個成了一根冰棍兒!
危急關頭,公子白想起了手上帶的心寒戒指冒險一搏果然成功了。老莊給的東西當真是不凡,就算到了魔界一樣的好用,看我不把你變成速凍保鮮肉,我凍、凍凍……。公子白看心寒戒指好用,對著舞姬像機關槍一樣發射起凍氣來了。
公子白突如其來的新鮮法寶,讓舞姬手忙腳亂了一通。躲過了百十道動氣後,舞姬騰身而起,懸浮在公子白和嘯月的頭頂,口中急速說出一串聽不懂的魔咒,緊跟著公子白和嘯月所處的地方就變成了腐屍堆累的沼澤。公子白和嘯月覺得腳下發軟,發覺時已經陷在了血水之中,而且好多腐屍伸出露著白骨的手把他們往下扯,更有往無數的蛆蟲遊過來要往他們的肉裏鑽,還有露出半截身體的腐屍要過來啃他們的腳。
“人魔界的魔屍陣,你們等死吧!”舞姬一邊說,一邊警惕著空中的鐵翎。
“小白,快點兒想辦法,這太惡心了!”嘯月用爪風爆了兩個要過來親吻他腳丫子的腐屍的頭,可是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截,蛆蟲已經爬到他的腿邊了,天知道它們會幹什麼。
公子白沒有破陣的辦法,咬了咬牙,用心寒戒指上的凍氣,把他和嘯月所在的地方都變成了堅冰,雖然把他們自己也凍到了裏麵,但這樣既不會下沉,也不回被蛆蟲和實體騷擾,實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若不是突然想起心寒戒指,從嘯月那裏要了回來,真不知道怎麼玩了,公子白為自己的英明決定和大好運氣慶幸不已。
不到三秒鍾,公子白就凍得上牙敲下牙,對著空中的鐵翎喊話道。“我說,天上的,再看熱鬧,大家都玩完了!”
“是呀。鐵姐姐,那邊的天色有些異常,如果是魔界的援軍,咱們就交代了,快點兒料理了這個光身子的,跑路要緊!”李寵也催促道。
從長途駕駛的疲勞中緩解過來的鐵翎瞥了一眼,果然見到天邊遠處有一道黑氣翻滾而來,聲勢驚人,當下衝著出租車打了一個手勢,隨即直衝向舞姬。在李寵說話的時候,舞姬也看到了天邊的異變,心知是她的主子看到了信號,前來增援,正歡喜間鐵翎已經閃著星目俯衝下來。
鐵翎的攻擊,完全是獵鷹撲食的方式,瞄準了目標,由高空盤旋而下,接近後淩厲一擊。無論舞姬如何變化身形,鐵翎居高臨下總能看破,逼得她隻能硬接鐵翎一次次的撲擊。鷹族特有的飛行能力,讓鐵翎總能快速搶到製高點,在和舞姬的空戰中永遠高高在上。舞姬無奈,隻能一次次抵擋鐵翎的攻擊,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堅持就是勝利,隻要堅持住等主子來了就高枕無憂了,可他卻忘記了戰局中出了觀風不動的李寵還有一輛在她升空後就沒了蹤影的出租車。
鐵翎又一次撲擊,然後直上雲霄。舞姬接下了這次攻擊,退到一片雲下,眼睛直盯著上方盤旋的鐵翎。這次等了半天卻不見鐵翎衝下,反覺得周圍的光線和氣流有些異常。舞姬忽然發現自己正停在一片陰影裏,而且絕對不是血雲的陰影,禁不住四下觀望。一望之下,舞姬大驚失色。
在舞姬的側後方的雲裏,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個高大十米的龐然大物。這龐然大物竟然是一匹長著兩隻巨型飛翼的駱駝,她正處在那兩隻微微扇動的巨翼的陰影之下。舞姬剛剛轉過臉,駱駝那隻巨踢就當頭踩下。臉盆大的蹄尖正中舞姬的胸腹,舞姬全身的血液噴出了一半,帶著血餘直挺挺地摔回地麵,落在了公子白和嘯月近前,摔得血肉模糊。
第14章 第18節 人魔來襲
舞姬摔落,困住公子白和嘯月腐屍陣立刻瓦解。公子白和嘯月敲掉了腿上的冰塊,拐著凍木的雙腿,跑到舞姬的身邊。同時鐵翎、李寵和那匹飛駱駝也著陸了。
“變身後威力是大了,就是速度慢,不然就不用偷襲,直接用腳攆死她了!你們還好吧?”率先和公子白他們說話的竟然是那匹駱駝。
公子白沒吱聲,嘯月先搭了話:“這麼酷的造型真是了不起。不過,請問,你是哪位呀?我們認識嗎?”
“我?我是老馬呀。有點兒吃驚是嗎?”飛駱駝回答道。
“老馬?”公子白、嘯月和李寵同時驚呼。
“何止吃驚,簡直是大吃一驚!我最多猜到你是一匹馬,誰能想到你叫老馬,卻是一隻造型這麼酷的駱駝。”公子白撓著腦袋大歎不可思議。
“誰規定我不準叫這個名字的。你們的思維太狹隘,如果放在時空、宇宙的角度考慮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叫老馬的駱駝得意地說。
“老馬,現別說了,他們每一個都能侃,等離開這裏再和他們較量吧。”鐵翎打斷了老馬和公子白的對話,“這魔女的主子快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在離開前我還得辦件事。”
“你是說,讓她吞到肚子裏麵的明珠?”公子白直著還有一口氣的舞姬問道。
“沒錯。她寧願受傷都要收回這個東西,而且還有羅漢追著她要佛寶,沒準這東西就是佛寶。”鐵翎說話間,伸手一探,舞姬的肚子立時出現一道傷口,一顆明珠從中躍出,落入鐵翎的手中。
公子白點頭同意道:“她非要回魔界,主要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個,我們隻是點子背,順道被他捎上的。”
“我總是跑買賣,倒沒注意到你們在魔界還挺值錢的,不如等就把你們賣到這裏吧。”鐵翎瞧著公子白說道。
“大姐,別開這個玩笑,我們要是留在這,想好好死都難,還是趕快帶我們走吧。”公子白非常認真地說。
看著公子白著急的樣子老馬開口說道:“你們想離開,有兩個選擇,一是從這裏殺過去,穿過不知道有多大的魔界,找到通往人界的正式通道後離開;二是我們帶你們走。”
“從魔界殺出去,連仙界和佛界的老大都不一定能辦到,讓我們去殺,開什麼玩笑?我們是你們拉來的,當然要你們再給拉回去。”嘯月說得很對,公子白他們隻能選第二條路離開。
鐵翎回頭看了看逐漸逼近的黑氣,皺了皺眉頭說:“問題是,老馬現在的能量隻夠帶我一個離開。”
“老馬不是要用寶石作能量嗎?我老大還有不少呢,拿兩塊出來不就得了嗎?這不是問題。”李寵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誰說不是呢。我馬上給你拿。”公子白說完就要開妖力空間取他積攢的寶石,嘯月手疾眼快立刻阻止了公子白的行動。
“你瘋了!妖力空間萬萬開不得,如果妖力空間能用,我們還用搭車嗎?直接跳進空間回家不就完了嗎?擺渡者不都失業了嗎?”嘯月說道。
“對呀!在人界用得習慣,把這個碴給忘了!”公子白想到了妖力空間的局限性,發現鐵翎所說的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妖力空間的大小是隨妖的道行高低而定,同樣能夠通到什麼地界也要看妖的道行。妖力空間開啟的時候,是兩個空間貫通的時刻,因為空間的能量流不同,要正常保持妖力空間的穩定,必須要求妖力空間的能量可以承受住所貫通空間的能量衝擊,達到平衡。妖的道行是能否保持這個平衡的關鍵。隻有強如嘯月的老爸狼王之流為數不多的妖的妖力空間才可以貫通各界,而嘯月公子白的妖力空間隻能在妖界和人界之間穿梭。身在魔界,公子白和嘯月均沒有能力維持空間平衡,如果開啟妖力空間的話,魔界的空間能量將會立刻將他們的妖力空間摧毀,他們也會同時沒命。所以公子白空有寶石不能使用,同樣嘯月和鐵翎也是有寶拿不出,幹著急沒辦法。
“這顆明珠不錯,能不能將就著用啊?”李寵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眼看著黑氣就要到了,他的小腦瓜拚命地轉,不管主意好壞,出了再說。
“不好,不好。我感覺這顆珠子不是寶石,上麵的佛界靈力讓我不舒服。就算它能當寶石用,我也不想用過了它之後,變成了佛界的寵物。”老馬晃著大腦袋堅定地否決了李寵的提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受不了了,再不行,隻好和來的這個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親熱一下了。”嘯月指著離這裏不到百裏的黑氣說。看黑氣的速度,不消片刻就會到來,再不想出辦法,真的就要像嘯月說的那樣和來者拚死一搏了,而且被拚死的肯定是他們。
公子白眼珠轉了半天,最後很不舍地把手上的心寒戒指摘下來,對鐵翎和老馬說:“你們要寶石,這個算不算!”
說起寶石,鐵翎和老馬可算是最識貨的,一看公子白手上的戒指,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不但是寶石,而且是個煉製好的法寶,能把法力增幅的好東東。“算,當然算,有了這個回去沒有問題了!”老馬張口把戒指吸了進去,立刻連打了幾個冷戰,“真涼啊!不是我火力壯,鐵定成了冰疙瘩。”說罷變身成了出租車。
“快上車吧!強敵馬上就到了。”鐵翎招呼了一聲,率先上車,公子白一眾隨後登車。
公子白回望了不遠處的黑氣一眼,對老馬說:“老馬,如果時間允許,給我個在這個地方留一句話,問候一下魔界的各位老大!”
“你不是要留公子白到此一遊這幾個字吧?”老馬變成的出租車車尾噴著冰冷的白氣飛了起來。
“不是。是這個……”公子白沒直接說出來,而是在思維裏和老馬交流了一下。
“沒問題!”老馬知道了公子白的心意,低空飛掠,用車尾噴出冷氣在地麵上留下大片的冰麵,然後大笑著帶這公子白一眾投入了空間裂縫,離開了充滿危機的魔界。
公子白一眾前腳離開,增援舞姬的黑氣就到了。在舞姬的屍體前,黑氣收斂成型,來者竟然是一個須發皆白身著八卦仙衣的老年道士,若單看外表絕難想象他就是舞姬的主子,人魔領地的主人,道貌岸然一詞估計是為他量身定作的。
“跑得倒快!”老道老遠就瞥見公子白一眾離開,知道追之不及,恨聲說了一句後,轉向了舞姬的屍體。“沒用的東西!起來跟我說說,來者是誰?”老道的指間發出一道黑光打入舞姬的體內。舞姬看似死去,但尚有一絲生機,在魔力催動下扭動著殘破的身子跪倒在老道的麵前,口中叫著主人交代了前因後果。
舞姬原本是人魔界的魔女,因為偶然的機會吞噬了一名佛界飛天,沾染了些佛性。於是人魔就用魔力將她偽裝成飛天到佛界去臥底。她身上背負著魔君和人魔交待的盜取佛寶的任務,隻要取得一件正宗的佛寶,魔君就有可能利用佛寶突破仙佛兩界設置的壁障揮軍各界。千年的臥底,終於有了一次機會,舞姬盜取了一顆佛舍利,逃出佛界。為了躲避佛界布置在各個通道前的追捕者,舞姬隻有選擇找擺渡者秘密潛回魔界一途。因此,遇到了鐵翎和公子白一夥,本想在盜取佛寶之後再立奇功,誰知最後卻弄了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懇請主人以無上魔力挽救舞姬,讓舞姬繼續為魔界效力!”舞姬作完了報告,哀求老道趁她生機未斷救回她的性命。
聽完了舞姬的報告,老道眉頭緊鎖。“早聽說絕塵的靈鬼李寵還在人世,沒想到今日竟然失之交臂。當年絕塵壞我的大事,如今又是他的兒子領人來攪局,當真可惱!”老道自顧自的發怒對舞姬的懇求置若罔聞,直到舞姬跪匐著扯住他的道袍才醒覺過來。
“本來可以平安帶回舍利,你卻畫蛇添足,不分輕重壞了大事,雖是情有可原,可我卻不能救你。雖然沒了佛寶舍利,你在佛界千年沉澱下來的一絲佛性也可助我完成大事,不必哀怨,為魔界盡忠吧!”老道絲毫不理舞姬的哀求,手臂揮動,袍袖中湧出黑霧罩定了舞姬。舞姬的身體在黑霧中扭動了幾下後,停止了動作,一點點兒地被黑霧化去,最後隻剩下一團與舍利相同顏色的明黃色氣體被老道收入袖中。
了結了舞姬,老道騰身而起,準備離開。身在高空,不自覺地往適才落腳的地方瞥了一眼。一看之下,氣得眼眉倒豎險些從空中栽下去。剛才落腳的地